周围的人知道并不是这样，但这一刻，没人顾得上回答朴志晟的问题。因为眼前的事也超出了他们对于天使浅显的认知。
罗渽民的翅膀颜色变深了。
从根部开始，跟还是纯白的李楷灿一对比，轻易就能发现羽毛正泛着灰。
李楷灿渽民…渽民，你不会要死了吧？
几乎是一瞬间，李楷灿的眼里就蓄满了泪水。
不等它滚落下来，这几天已经研究魔怔的李马克先伸出手去，捧着试管接住了这滴眼泪。
被试管抵住下巴，李楷灿眨眨眼。这是让他哭，还是不让他哭，情绪完全被打断了。
这时，被几双震惊的眼睛瞪着，李马克也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尴尬地清清嗓子。
李马克咳咳…不好意思，我就试试，也许有能量波动呢…一会儿留着检测…
钟辰乐知道他急，但没想到急成这样，完全是不分时间和场合了，无奈地别开脸去。
还是朴志晟出来打圆场。
朴志晟马克哥研究的心思一起，是有点不会看眼色的。对不起啊，都是为了我…
罗渽民这会儿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抓着翅膀尖想了想，一把扯下一片羽毛。
李楷灿渽民！完了完了，这是疯了？果然还是不应该来人间的…啊！你干嘛！
不等他的碎碎念继续下去，罗渽民又伸手从他翅膀上薅下一片。
这下，震惊的目光又从李马克挪到了罗渽民身上。
黄仁俊你…你这是？
黄仁俊弱弱开口，看着痛得蜷缩起翅膀的李楷灿，再看看面不改色的他，有些心惊胆战。这个世界的罗渽民，看起来也是狠角色。
罗渽民把手里的两根羽毛递给李马克，又顺手拍了一把李楷灿。
罗渽民羽毛的变化可能跟环境有关，也或许是我们身上秩序的枷锁松动了，不管怎样，一起试试能量波动吧。
低头看一眼还在揉翅膀的李楷灿，无奈摇头。
罗渽民你够了啊，哪有那么疼？
李楷灿那我揪你一把试试？！
不服气地坐起来，李楷灿气鼓鼓地朝他伸手。谁知道罗渽民竟然躲都不躲，让他僵在空中的手越发尴尬。
罗渽民揪啊。
眼风扫过他，罗渽民扯着唇一笑。李楷灿默默把手放在自己的怀里。
李楷灿我跟你说，我不是怕你，只是看在我们是这里唯二的天使，不跟你计较而已…
朴志晟看着他们的相处，刚刚进门时的惊讶心情更加复杂，转头去看正噙着笑的钟辰乐。
钟辰乐怎么了？
发觉他在看自己，钟辰乐抬了抬眼。
朴志晟其实我很想有更多的时间跟你们在一起，也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好起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屋里的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对话，纷纷看向这个身形单薄的人。
罗渽民悄悄握紧了李楷灿的手腕，整个身体都绷起来，眼神瞥向脚腕的铁链，判断挣开它需要多久。如果真的要死，他决不会坐以待毙。
李马克一手拿着试管，一手握着羽毛，看着朴志晟的眼神逐渐坚定。如果这是志晟的心愿，无论如何，他都会帮他完成。
黄仁俊夹在中间，紧张得口干舌燥，挪动着脚，试图用身体隔开两边的阵营，随时为他们挡住对方的攻击。
朴志晟但是……
朴志晟看向警惕的罗渽民，突然笑了起来。
朴志晟不能因为自己想生存，就剥夺别人的生存权利。天使也不行。
这一刻，他的眼睛亮亮的。
所有人却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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