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马克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把摘下护目镜，快步走过来。
李马克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绷得很紧，目光死死盯着李帝努的翅膀——那抹不祥的灰色正缓慢转深，像是某种无声的蜕变。
钟辰乐猛地拽住朴志晟的手臂，警惕地瞪着两人。
钟辰乐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李帝努轻轻抚过自己逐渐变色的羽翼，嘴角浮现一抹平静的笑。
李帝努不用担心，这只是天使选择靠近人类的代价。
黄仁俊有些紧张，来回扫视着他和许真念。这可都是队友啊，万一出点什么岔子，还怎么谈合作？
黄仁俊什么意思？
李帝努天使的羽翼本该永远洁白，那是'真善美'的象征。但一旦我们选择理解人类、靠近人类...能量就会降维，羽翼开始变黑。这是挣脱秩序的证明。
李马克突然想到了罗渽民翅膀出现的异样，有些触动。
李马克原来是这样…
朴志晟怔怔地看着同样恍然大悟的许真念，顺着她的翅膀看去，似乎并无变化，垂下眼眸。
朴志晟所以...这是好事？
李帝努摇摇头，又点点头。
李帝努对天使来说是堕落，但对人类来说...这是最纯净的能量来源。
屋里一片寂静。李马克快步返回实验室，走向仪器，调出一组数据。
李马克难怪刚刚转化的能量有那么大的波动...因为罗渽民的羽毛已经开始降维了，但还没达到完全可利用的程度…
钟辰乐仍不放心，皱眉盯着他们。
钟辰乐等等，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真念因为一个世界要想完整，绝不可能只有'真善美'，有光就有暗。况且…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完成，也愿意为在乎的人付出代价。
她的眼睛看向朴志晟。李帝努则对准了黄仁俊。
从刚刚见面开始，他的表现就不对劲，像是…还保留着对他们的记忆。
黄仁俊对着李帝努微微颔首。
朴志晟的心却猛地一跳。
朴志晟那你们...会怎样？
李帝努沉默片刻，灰色已经蔓延到他三分之一的羽翼。
李帝努最终会完全堕落，失去天使的身份和力量。但在这之前...我们的能量可以帮助你们拯救更多人。
黄仁俊又想起他腰侧的那道疤，惊愕地睁大眼睛。难不成…在他的世界里，真的这么交换过？
黄仁俊不行！这太危险了！
已经被解开锁链的李楷灿也焦急地拉住罗渽民的手，压低了声音。
李楷灿渽民，你的翅膀...
罗渽民反握住他的手，微微摇头，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再次拉着他在墙角掩好身形，盯住外面的李帝努。
钟辰乐对黄仁俊这突然的一喊有些不解。
钟辰乐危险？什么危险？不就是要他几根变色的羽毛嘛！
说着，又看向一脸严肃的李帝努。
钟辰乐还有你，堕落什么。靠近人类就是远离真善美啦？你也太小瞧我们了吧！
听着这名为不满，实则安抚的话，李帝努蓦然一笑。
是啊…这里不过是虚幻的过往，那个世界里发生过的事，因为有了他们，也许终将成为泡影，他也不该这样悲观。
不管是怎样的骗局，眼下，他们都不会再走到那样的绝路。
李帝努抱歉，或许我们都该重新再认识一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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