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童师姑……还记得我吗？
鹿童离我很近，我有点不舒服，把头转向了一边。
秋宣当然，现在的箭……倒是射的准多了。
我忍不住嘲讽到。
鹿童往后退了一步，冷了脸。
鹿童天尊下令，让师姑在着天牢里先待五百年。
鹿童前三百年……交由师父管理，若是撑的过去，便可以解开绳索，在天牢里再待两百年就好。
秋宣……知道了。
我不看鹿童，只是自顾自的垂下头。
现在想来，年少时的我确实太冲动了。
………………
水声黏腻，哗然似血。天光照不到此处，瑞雨浸不透层岩。这里与世隔绝，是痛苦的天牢。
这三百年能陪伴我的，只有黑暗，如同不知悔恨的乌云，压下来，狞笑着，剥夺着空气；它明明很远，却仿佛就在耳边，在吐息，吐息间有电闪雷鸣，会眩晕，会麻痹。
它带来的潮气，不是为了与干燥为敌，而是合谋共处，让一些皮肤干裂，又让一些皮肤发皱，是在给淹死的人水，给中暑的人太阳。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我也记不清鹿童进来送了几次饭菜、那鞭子抽打了我几回。
每日听同样的威胁，同样的诱惑，机械的靠几粒米，几碗水维持着理性。
以我自身的修为，撑住几年不是问题。
但这是三百年，何其困难。
记得意识还清醒的时候，知道了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鹿童师姑很乖，师父特地吩咐我让我来告知您几件事。
鹿童的食指按在我因多日水光未进而开裂的唇纹上，冰凉的触感还带着一丝熟悉的腥甜——————是仙丹。
“明明身为妖族，却吃由妖族身躯炼制的仙丹，真是下贱。”
我在心里唾骂着。
鹿童第一件，申公豹不是捕妖队队长了，如今的队长——————是我，
我没有回应他，他也只好讪讪的继续说。
鹿童这第二件事呢，便是师姑父亲的下落了。
我猛的抬头，却让束缚着我的锁链摇出了声响。
鹿童师姑未免太心急了些……
鹿童离我近了些。
鹿童师姑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只好咬咬牙，低声下气的求他。
秋宣我求求你……
鹿童像个疯子一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鹿童看看这个。
鹿童展开万妖图鉴悬浮半空，每一个被朱砂勾销的名字都化作丹丸表面的血纹。
在图鉴末尾的，赫然是我父亲的名字。
我木楞的盯着图鉴末尾的名字，喉咙间突然涌起血沫呛得说不出话。
锁链感应到情绪波动，骤然亮起的符咒烧的胳膊皮开肉绽。
我嘴角渗着血，断断续续的开口问他：
秋宣为什么……他的名字……在末尾
秋宣他不是——————
鹿童令父昨日晚上刚咽气。
鹿童都是因为师姑太倔强了啊……
鹿童突然掐住我的下巴，指尖用力的想要捏碎我的皮肉。
鹿童你要是妥协，那一切都好办啊……对不对啊师姑……
鹿童怎么就不会学的乖顺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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