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是一头不通人性的蠢豹子。
至少以前是这样。
在得道升仙之前，申公豹真的以为服从了规则主导者就能被接受，以为听话爬到了顶端就能消除人的偏见。
但多年为无量仙翁干那些脏活他知道了以前的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申公豹选择妥协。
他太渺小。
日复一日的刻苦训练是为了振兴妖族、是为了让父亲骄傲、让弟弟以自己为榜样。
申公豹听闻师父又收了一个徒弟，但他没有在意。
一个半神半妖，估计会比他自己的处境好点吧，他可是是完完全全的妖。
第一次见那个小师妹是在捕妖队。
申公豹头一见一个阐教弟子因生出怜悯心而放走了妖。
“真是蠢啊，连掐诀的功夫都不到位就胡乱帮忙。”
申公豹暗自吐槽到。
但他还是默默在秋宣的法术上替他盖上一层。
那日修练时墙头的声响成了申公豹平静的生活里的小插曲。
秋宣第一次偷看结束后，申公豹曾坐在她刚趴过的位置凝视着秋宣的背影，瓦片上甚至还有留存的体温。
“现在的小辈，胆子都这样大了。”
申公豹又想到。
申公豹在秋宣第二次偷看他的时候无情的拆穿了她。
秋宣小师哥，教教我你刚刚那招是如何使的可行？
秋宣师父实在是太忙了，他教我的我都学会了！
“真是自负，学会了不好自己再练吗？”
虽然在心里这么想的，但申公豹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秋宣的请求。
她天资聪颖，还真的有了提升。
秋宣几乎天天都来找申公豹。
俩人一训练就是三百年。
申公豹从最开始一句不说到现在话也逐渐变得多了起来，甚至有时还会露出笑脸给秋宣看。
即使有的时候还是会默默吐槽秋宣心智不成熟，又或者是她太蠢。
哈！这个冲动的小孩！
面对同门的漫骂竟然直接冲上去了。
还好自己直接拉她走了。
申公豹不是说秋宣做的不对，他只是不能理解秋宣的勇气。
或许是因为她跟自己还是有不同之处吧。
她母亲是神女，她是元始天尊亲自下凡找回来的弟子。
而自己呢？妖兽出身、几百年的刻苦修炼最终也只是玉虚宫里最底层的人。
………………
“嗯……其实也，挺可爱的。”
在看到秋宣露出的那一张白狐脸来回应自己的豹子脸时，申公豹由衷的笑了。
“练功练的也长进不少。”
申公豹一边想着一边把自己准备了好久的法器送给秋宣。
那是他无意间看到的。
申公豹从未送过异性礼物，这不由的令他有些不安。
好在秋宣很喜欢。
………………
在申公豹得知秋宣得到仙丹时下意识的不想让她吃。
但她还是吃了。
秋宣跟自己当时第一次吃仙丹时一样反呕了出来。
申公豹看着秋宣的脸实在撒不下去谎，只得咬咬牙，背对着她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是善意的谎言，对吗？
申公豹骗了太多人，那根巧舌如簧的舌头也骗过了自己。
申公豹思来想去还是把丹药塞进了秋宣嘴里。
“秋宣，我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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