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在海风里前行,身背着几只大瓷罐一般的瓷器,形状和尿壶一样,但是开口却是在瓶子的中间,一看就是老东西。胖子啧啧道:“考考你,这傻逼背着的是什么东西?”
吴邪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认识。胖子对吴邪道:“不知道了吧,这是情*用品,这小子是个变态,干活还带着。”吴邪一脸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刘丧居然还有这种癖好。
刘丧回头骂:“你他妈没喝多吧,我敬你算是个长辈,你别倚老卖老欺负我,这是地听,你有没有文化。”胖子一脸不服气:“哟呵,还跟我拽文是吧。”
阿墨在旁边走着,一路上听他们吵架,有点不耐烦了:“你们两个不吵架会死吗?”胖子立马闭嘴了,但是眼神还是不服气地看着刘丧,刘丧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地听这东西是古代守城防止外面的敌军挖地道用的,埋入城墙下,能听到远处的掘地声。在无风的时候可以再蒙一块小牛皮,能听得更清楚。走近去看,发现都是辽白瓷,看来是古战场挖出来的,听说这种地听里,晚上还能听到战场厮杀的声音。)
走到滩涂边缘,进入滩涂非常艰难,泥巴带着吸力必须脱鞋,大家艰难地走进去,发现走十几步马上会筋疲力尽,当地人用的交通工具是一种“海马”,其实是单脚跪立的雪橇一样的木板,但是他们没有,只能徒步。在滩涂跟着他爬了半天,也只走到滩涂的中心,不久他找了一个位置,吴邪他们三个又花了十五分钟才到了他指定的三个方向位置,按顺序往滩涂埋入雷管。他将“地听”一只一只地埋入淤泥,排列了一个很怪的形状,然后每一个放入一枚铜钱,祭拜了一番,将自己的耳朵放入地听的开口。大家陆续引爆雷管,漫天的泥巴雨,冲击波巨大,吴邪两次被冲击波震翻在泥巴里。他趴在中间,仔细去听,一边让大家用洛阳铲把雷管越埋越深,埋深之后的爆炸不如喷泉一样,反而更像放屁。泥巴里会涌起一个气泡,然后非常猥琐地破掉,散发出硫磺的味道。
天完全黑下来,大家打起手电,内心只有疲惫,海风吹得人全身都麻了,酒劲过去冷得直打摆子,手电光下滩涂出现了很多大个飞虫涌向他们的手电,在滩涂很多地方爬满了海蟑螂,看着恶心。一开始刘丧一直没有收获,随着大家炸得越来越多,吴邪开始发现不对,他开始不说话,表情开始出现疑惑。大家休息的时候朝他聚过去,问了半天他才肯说:“我现在只能肯定两点,下面是礁石,礁石应该有大量的孔洞,联通着岸边的岩山,海蟑螂那么多出现在滩涂不正常,肯定是被我们从下面的孔洞里震出来的。但因为下面的礁石,我没有办法肯定有没有斗在下面。”
吴邪看他的表情,觉得不太对,他没有说实话。吴邪拍了他一下,对他道:“小哥在这儿呢,你得说实话。”
“你到底听到什么了?和胖爷说,我胖爷保证只笑话你两个月。”他看着闷油瓶,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但是他看着那个地听,表情非常疑惑。
正纠缠着,忽然吴邪感觉脚底的泥巴不太对,一下脚底的泥巴似乎变松了好多。本来能够没到脚踝的,一下没到了膝盖。在泥巴里,他的脚很痒,能感觉到有无数的虫子在泥里爬出来。用手电照一照,他们脚踩的地方,泥水到处有海蟑螂在爬出来。闷油瓶蹲下去,瞬间夹住一只,看了看丢掉。胖子拿出信号枪,对准天空是一发信号弹。红色的光弹在半空炸亮,大家四周望去惊呆了,整个滩涂,数以十万计的海蟑螂正从烂泥里涌出来。他们目力所及的泥巴都在蠕动,细看全是这些东西。阿墨忍不住呕了起来:“太恶心了…”
“咱们炸了蟑螂窝了。”胖子喃喃道。大家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惊呆了,这简直是灾难性的场面,铺天盖地的海蟑螂,让人头皮发麻。刘丧的脸却是呆滞的,他只看着那个地听,丝毫没有在乎这些虫子。吴邪也发现了刘丧的不对劲,他拍了拍刘丧的肩膀:“喂,你没事吧?”
阿墨突然说了一句:“快!快跑到岸上!”说着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拉着刘丧往岸上冲。吴邪和胖子对视野有些疑惑,但是闷油瓶已经跟上了,他俩低头一看,两人也看到,靠近他们位置的泥巴有气泡在冒出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他们顾不得多想,赶紧跟着阿墨一起往岸上跑。
摔进滩涂十几次,身上爬满了海蟑螂,但是滩涂太难走了,用尽所有力气才跑出去十几米,闷油瓶忽然停了下来,脸色不对,阿墨抬头也发现问题:“他大爷的,车呢?!”
大家回头一看,发现原本停车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了一片空地,车子不见了!阿墨顿时傻眼了,她没想到车子竟然会平白无故地消失。
“麻痹是不是跑反了?”吴邪大骂。
回头,仍旧是一片漆黑。闷油瓶指了指前方,胖子单手换弹又是一发,照明弹射向远处,大家看到,他们的原处目力所及,全部都是滩涂,没有之前来的海岸,更不要说车了。吴邪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意识到他们可能迷路了。胖子在这颗没有落下来之前,瞬间反方向又打了一发,两边同时照亮,大家发现不对,两边都没有任何的海岸,他们身处一个巨大滩涂的中心,远比之前在岸边看到的滩涂要大。
“这是哪儿?”胖子问。“岸呢?”
“麻烦了,麻烦了。”阿墨吸了一口冷气,心说邪了,不停地看向两边,两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滩涂。
胖子还要打信号弹,吴邪阻止他:“省点用,咱们炸出祸来了。”胖子一把揪住刘丧:“你他妈的到底听到了什么?这怎么回事?”
刘丧发着抖看着闷油瓶说道:“我听到下面有人说话。”
吴邪和胖子都愣住了,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