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的到来

马嘉祺的古董鎏金座钟敲响第四声时，我正用银匙搅碎伯爵茶里的倒影。茶汤泛起涟漪的刹那，玄关传来雪松木手杖叩击大理石的脆响，混着龙舌兰日曜香水的后调——这是宋氏家族继承人的标记，我在马家暗杀名单第三页见过他的资料。

"小祺的品味越发精妙了。"来人将驼绒大衣递给机械管家，袖口露出的铂金袖扣刻着衔尾蛇图腾。他抚过玄关的珐琅彩绘花瓶，指尖在乾隆年制的落款处多停留了两秒——那里有我上周刮蹭的细微划痕，藏着微型窃听器的电路板。

我蜷缩在天鹅绒贵妃榻上扮演金丝雀，脚链随着转身发出清响。宋亚轩的视线如手术刀划过我的脚踝，却在触及马嘉祺阴鸷的目光时化作春风："这位便是传闻中会唱歌的夜莺？"他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反光恰好照亮我锁骨下的吻痕。

"堂哥的嗅觉还是这么灵敏。"马嘉祺揽住我腰肢的力道透着警告，"上周刚拍下的青花瓷，这就循着味儿来了？"我数着宋亚轩迈步的节奏，七步，正好是催眠师常用的心理控制步频。

宋亚轩径自坐在我对面的孔雀石椅上，雪茄剪开合的脆响惊飞了窗外的白鸽。他点燃的哈瓦那雪茄腾起蓝雾，烟雾中他袖扣的衔尾蛇仿佛在游动："夏小姐可知这宅子从前的主人是位昆虫学家？"他突然倾身，将烟灰弹进我喝剩的奶茶，"他最爱把美丽的蝴蝶钉在桃木板上，听着它们垂死振翅的声响入眠。"

我瑟缩着往马嘉祺怀里钻，指尖却借机划过他后腰的枪套："宋先生吓着我了..."尾音拖出恰到好处的颤栗，余光瞥见宋亚轩喉结滚动的频率突然加快三倍。

马嘉祺把玩着我发梢的珍珠发夹："堂哥特意从苏黎世飞回来，就为了讲恐怖故事？"水晶吊灯突然闪烁，我看见宋亚轩的机械表盘泛着幽绿荧光——与地下实验室的辐射检测仪颜色相同。

"来送结婚贺礼。"宋亚轩打开鳄鱼皮公文箱，黑色天鹅绒上躺着对翡翠镯子。我认出这是拍卖行失踪的慈禧陪葬品，镯心凝着两团血沁。他忽然扣住我手腕试戴，拇指摩挲着我脉搏："尺寸正好呢，就像..."呼吸喷在我耳后，"...量身定做的镣铐。"

马嘉祺捏碎骨瓷杯的声响中，我娇呼着抽回手，翡翠镯顺势滑落在地毯上。俯身去捡时，我嗅到宋亚轩鞋底沾染的苦杏仁味——这是氰化物挥发后的残留，与上周暴毙的财务总监尸检报告完全吻合。

"哎呀，裂了呢。"我捧着断镯泫然欲泣，碎玉边缘的荧光剂却沾满掌心。宋亚轩低笑着掏出丝帕为我擦拭，帕角绣着的暗纹正是瑞士某秘密实验室的logo。当他指尖划过我生命线时，我摸到他虎口注射留下的针孔，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

暮色染红彩绘玻璃时，我们移步血腥玛丽主题酒廊。宋亚轩调酒的动作像在解剖活物，他往马天尼里加的不是橄榄，而是泡着蜥蜴标本的福尔马林。"尝尝这个，"他将酒杯推到我唇边，"用十九世纪修女肋骨酿的苦艾酒。"

我含住杯沿时踢落高跟鞋，涂着毒芹汁的脚趾划过他西装裤管。马嘉祺捏碎冰桶的巨响中，我醉眼朦胧地栽进宋亚轩怀里，趁机扯下他第二颗纽扣——背面蚀刻着地下拍卖会的邀请码。

"小夜莺的爪子该修剪了。"宋亚轩在我耳边呢喃，犬齿擦过耳垂的瞬间，我将口红印在他领口内侧。这个角度正好让马嘉祺看见，他摔碎整瓶山崎18年的声响里，我藏起了从宋亚轩口袋摸到的冷冻舱钥匙。

深夜送客时暴雨倾盆，宋亚轩的劳斯莱斯后窗忽然降下。他抛来支蓝玫瑰，花茎缠着黑色绸带："地窖第三个酒柜，1992年的波尔多右岸。"我站在马嘉祺的伞下微笑，知道他说的不是红酒——1992年正是马嘉祺母亲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年份。

回到卧室，我拆开花茎里的微型胶卷。投影在浴室的画面里，十五岁的宋亚轩正在解剖室抚摸水晶棺中的少女，那女孩侧脸的朱砂痣与我分毫不差。片尾闪过串基因编码：XZ-0923，我的名字与生日组成的实验体编号。

更衣镜突然渗出鲜血，马嘉祺从背后掐住我脖颈："你闻起来有腐肉的味道。"他舔舐我颈间宋亚轩残留的古龙水，獠牙刺破皮肤的瞬间，我望着镜中自己诡谲的笑靥——那里正倒映着宋亚轩留在花瓶底的窃听器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