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赵辛护住的丹药，是四年前一名游医离开前赠予她的，如今那名游医早已销声匿迹。

她在赵辛八岁时来到陈塘关，救治了不少因贫穷而无法治病的百姓，赵辛就是其中之一。

游医的全名无人知晓，只知她姓“ying”具体哪个字也从未被证实过，百姓们都是一口一个“英大夫”的叫着。

英大夫很神秘，她在陈塘关期间都是住在海岸边，不过没有人找到过具体位置。

赵辛算是她的半个徒弟，除了没有正式拜师，英大夫对她都毫无保留。

身体的疼痛刺激着赵辛的神经，她挣扎的站起身，走向最近的医馆。

她不抱希望，药材早已短缺是人尽皆知的事。

可是走到医馆前，就听见刘掌柜和账房在那小声议论。

“李将军真是厉害，给我们弄来了这些药材。”

“是啊，虽然带来这一切的都是他的儿子，不过能拿到这些药材也着实不易。”

“哎，伤员太多，制药的人手实在不够啊……”

赵辛扒在门栏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她很想帮忙，只求刘掌柜的可以给她一点药材用来止痛。

“诶？掌柜的，那不是东郊赵武的闺女吗？”

账房看见了门外的赵辛，连忙提醒刘掌柜。

“赵家老七？”

刘掌柜的脸色变得难看，转身望向门外瑟缩的赵辛。

“你来做什么？”

语气中皆是鄙夷。

“我……”

账房看见了赵辛嘴角干涸的血迹，猜到了缘由，心中还是对于赵辛有着一丝怜悯。

刘掌柜就不同了，他儿子开了个地下赌场，赵武欠下的赌债不是可以还清的，所以他对赵武的女儿也带着厌恶。

“刘掌柜，制药我也会一点，我想来帮忙。”

赵辛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求刘掌柜愿意给我一点边角药材！”

言毕，赵辛猛的跪下，双膝和地面接触发出响声，而刘掌柜不为所动，他不信一个恶人的孩子会是善良的。

而且……赵武连自己儿子都送不去学堂，他这个从小做活的女儿又从哪里学的医？

“哼！”

刘掌柜冷哼一声，回到医馆。

赵辛就那么跪着，她别无选择身上的伤无法支撑她继续活动。

账房终是不忍，去到屋里悄悄抓了点药材拿给了赵辛，

“赵小七，拿着快走吧。”

赵辛看向账房递来的药材，却不肯收下。

“先生，我不希望自己这样不劳而获，请先生让我帮忙制药吧……”

账房一时也难以开口，犹豫良久才说

“小七，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药材，不要添乱了，拿着药走吧。”

知道赵辛仍不愿意，末了账房先生又道

“制药此时非同寻常，我和掌柜也做不了主，小七不如去找李将军，要是李将军准许，那也就来帮忙吧。”

赵辛感激地看向账房，清澈的眼里带上了一层水雾。

“好了，起来吧孩子。”

账房上前扶起赵辛，又将装着药材的布袋塞到赵辛手里。

“去吧小七，李将军要是允许你来帮忙了，我们自然欢迎你。”

“先生……”

账房笑了笑，听见刘掌柜喊他，站起身离开了。

“给她了吗？”

刘掌柜埋头称量着药材。

“给了，掌柜。”

账房微微附身。

“愣着干嘛？快帮忙！”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