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贺峻霖又被关回了禁阁,和上次不同,这次是唐利辛恼羞成怒无处发泄,把所有的怒气全都撒在了贺峻霖身上,禁阁里的人也不是傻的,全都离贺峻霖远远的,生怕自己沾染上什么麻烦。
昏暗逼仄的空间呆久了很容易让人崩溃,再加上马嘉祺说的那一番话,他这十几年来的信仰全盘崩塌,一时间,贺峻霖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豁出性命也要把他拉下水的向风,竟然是这乱世里最澄澈的存在,而他这些年为了联合会拼死拼活,其实是在助纣为虐吗。
原以为那些流血牺牲都是为了正义,到头来,不过是权贵游戏桌上的棋子罢了。
严宽刚出完任务回来发现军区里一个人都没有,找到了和平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赶到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留给他的,只有人群簇拥着唐利辛离开的背影。
他缠着自己老爸撒泼打滚了好几天才求得了一个探视的机会,等他拿着一堆吃的来到关押贺峻霖的禁阁门口时,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昔日了意气风发的,总把自己收拾的井井有条的贺峻霖此刻正邋里邋遢的靠在墙角,任由地上的爬虫爬过自己的身体,像个被遗弃的雕塑。
“贺峻霖!是我,我给你带了吃的来”严宽拍打着透明的探视窗,企图把原本的贺峻霖叫回来。
“雕塑”动了动,扶着墙站了起来。
“严宽,你来啦”
他更瘦了,身上的衣服混着泥水和血迹,已经变得破碎,如果不是他开口叫自己,严宽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贺峻霖。
“到底出啥事了,他们说你放走了通缉犯,是真的吗,阿晚呢,她是不是被那个通缉犯绑架了”
贺峻霖缓缓的走到门口,在离严宽不到一米的地方站定,痛苦的摇了摇头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严宽蹭的一下靠得更近了,脸几乎要贴到门上了
“真是你干的啊,为什么啊,他们往哪边跑了,要不要我去把阿晚救回来”
贺峻霖定定的看着严宽焦急又真诚的眼神,不禁感概,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果然痛苦呢,自己已经做了很多错事了,不应该再把他拉下水。
“他是我以前的朋友,阿晚跟着他,不会有危险的”
贺峻霖安抚着严宽的情绪,也是在安慰自己,至少比跟着我安全。
“行叭,我相信你,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啊,唐主席要关你多久”
贺峻霖苦笑着回答他
“不知道啊”
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吧。
另一边,马嘉祺带着向晚混在一批准备往北方送的“精品劳动力”的货船上,一路上,她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快下船时,她才拉着马嘉祺的袖子轻声开口
“哥哥,咱们去哪”
马嘉祺低头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柔情掺杂着更复杂的情绪,是向晚看不懂的情绪。
“我带你去见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