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快，一晃，三个月就过去了，马嘉祺像往常一样带着糖葫芦回家交给向晚时，她拉住了马嘉祺的袖子。
天气越来越冷，马嘉祺给她批了件外套，弯腰问到。
“怎么了”
“可以不要拴着我吗”
也许是许久未开口的缘故，女孩的嗓音有些沙哑，马嘉祺看了看她被链子勒出红印的脚腕，心沉了一下。
“除了这个，别的我都能答应你，我都是为你好”马嘉祺拍了拍向晚的手，他不确定联合会有什么招式等着他，但只要向晚不出这间屋子，他就有把握保住她。
向晚知道他会这么说，可她还是想问问
“为什么”
马嘉祺叹了口气，拖过椅子坐到了向晚身旁“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吧”
“还记得把你关进实验室的老头吗”
“风叔叔？”
“不是他，是你小贺哥哥那儿的那个”
向晚皱着眉想了一会后点了点头，她依稀记得，确实有个胖胖的叔叔总和她说话来着。
马嘉祺看着她的脸，斟酌了会用词
“他想，额，把你抓回去”
“做实验吗”
“不，是为了抽你的血”
“我的血，为什么”
“因为你是灵族，你们的血可以帮助普通人抵御瘴气的侵害，你在他那见到的那些人，都是灵族”
向晚歪着头努力回想着当时的画面，那些面如枯槁的人，是和自己一样的吗。
“那我也会像他们一样死掉吗”
她以为，躺在操作台上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吗，马嘉祺低头看她，糖葫芦的糖衣有些化了，鲜红的糖浆滴到地板上，像女孩鲜活的生命。
“你乖乖的，不要被他抓走，就没事了”
向晚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她对不知道死掉是什么感觉，如果不痛的话，她其实不怕的。
马嘉祺看着她这副样子，和当初让他杀掉林烬的时候判若两人，仿佛又变回了当初那个天真的小孩，只是，哪个才是正真的她呢。
“阿晚，你怪我吗”
“什么”
“我杀了你的父亲，还把你关在这个看...晒不到太阳的地方”马嘉祺总是忘记，那双明亮的眸子再也看不到日升月落了。
“我恨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恨，我总是想念妈妈，也总是想起我恨他”
在极尽单一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情感也很纯粹，恨就是恨，喜欢就是喜欢，从不考虑为什么。
马嘉祺苦笑着说到“我也恨我的父亲，虽说我已经杀了他，可我还是恨，如果不是他，我或许不会活成这样”
他很同情这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孩子，她很幸运也很可怜，因为从未感受过幸福，所以并不知道自己身处怎样的深渊。
向晚看不到落在自己身上炙热的目光，她只是终于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串糖葫芦，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很甜。
“嘉祺哥哥”
她的声音闷闷的，和糖葫芦的气味混在一起。
“我想了很久很久，我不恨你”
“好”
泪夺眶而出，直到声音哽咽，马嘉祺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