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这两日里 珊瑚并没有异常 只是做做饭 绣绣花 但是她居然刨开了宫里一处花坛里的茉莉 种上了百合
我刚想上前阻止 宫尚角冲在前面
“谁让你动的!”
他表情严肃 语气更加是冷得吓人
“公子!”
珊瑚和几个侍女一起跪在地上
“对不起公子 我只是 只是觉得只有茉莉未免太单调了!我想多添…”
“立刻马上给我复原!没夫人的允许谁也不可以擅自动这些茉莉花”
我走上前去 搓了搓宫尚角的肩膀
“怎么了?”
“这群贱婢把我送你的茉莉擅自拔了换了百合”
我笑了笑
“没事的公子 也许珊瑚姑娘只是…”
“没有只是!在我的角宫 只能出现你喜欢的花 别人的一律不准”
“好啦好啦 你先去忙我来交代”
宫尚角离开后珊瑚立刻变了一番嘴脸
“玉夫人倒是真得公子宠爱”
这句话的语气可不像是赞美 而是讽刺
“珊瑚妹妹还真是抬举我了”
她气急败坏像我推了一把 后面是鱼塘 我直直地就跌了进去 冬季鱼塘里的水冰人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在干什么!”
云为衫朝我跑来
“还好吗?”
“嗯没事 就是有点冷”
云为衫把我扶起来 然后用小刀抵着她的心口
她的表情又一突变
“执刃夫人可不能这么冤枉我 明明是玉夫人要打我我只是防了一下 他自己摔倒的罢了”
云为衫朝他白了一眼
“珊姨娘以下犯上 西偏殿禁足三日 非召不得外出!”
“御寒 快把夫人扶到屋子里去”
到了屋里后我换了一身衣服 但还是冷的发抖 就让御寒去帮我煮一碗汤药
“玉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为衫投来关切的目光 我将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玉儿你得万万提防这个珊瑚 无峰之人不会用这么低级到手段害人 她这样做一定是别有用意 而且以你的内力都能被她轻松推到 不可小觑 这两天还是留在宫尚角身边 ”
“嗯我会小心的!”
“这件事情你不告诉宫尚角?”
“嗯不告诉他了 告诉他他就得炸了 他亲手定的计划不能被我这点小事破坏了”
我感觉眼皮子昏昏沉沉索性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手脚发冷 体温还不低
“夫人 你发烧了?”御寒关切
“好像有一些吧 不打紧”
“可是夫人你面色很不好哎 脸也好烫”
“公子在做什么”
“公子他 公子他…”
“不要吞吞吐吐的说呗”
“在和珊姨娘聊天写诗!”
虽然知道他只是为了给珊瑚给无峰下套 但是还是会有奚落感的 毕竟对方也是一个年轻漂亮还知书达理的姑娘
“那你别去打扰他了 我再睡一会儿吧”
但是身体丝毫没有好转 心头闷得很 想着去外面透透气
庭院里下雪了 雪风飘过茉莉清香四溢 角宫的茉莉花不论是哪个季节都被照顾的很好 所以即使现在是寒冬腊月也还是很美 我再往前走几步 宫尚角和珊瑚的身影闯进了我的视线 珊瑚一袭淡蓝色长袍 与宫尚角似一对璧人 她喝上官浅很像 一样都是柔弱又漂亮 一样来自无峰 一样有野心 一样蛊惑
他们有说有笑 谈的热火朝天 我就在侧面看着他们 新生担忧 怕他又一次爱上无峰的女人 怕他不要我了 怕我又要回到那个家 我感觉身上一阵一阵犯冷 便想转身回去先休息 是感觉头很晕 腿一软一头扎进了雪里
朦朦胧胧记忆中宫尚角飞奔过来 可是他是怎么发觉的呢 我体重轻砸下来的声音也就很小 而且离得远根本不会发觉 他把我抱起来
“公子 夫人这是怎么了?”
“去叫月长老和徴公子!”
“什么?”
珊瑚明显想拖延时间 共你宫尚角直接抽出剑架在她脖子上
“快去!”
珊瑚没有被吓倒 只是假装惊慌失措跑向外面求援
宫尚角把我抱起来一路飞奔回寝殿
“夫人 夫人这是怎么了?”
御寒撞见了 手里拿着外套 怕是发现我不在寝殿来寻我的
“你还好意思问 不看好夫人 你脑子放哪里了?”
御寒被吓地跪坐在地上
他把我放到床上 紧紧握住我冰冷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宫远徴和月长老几乎是一起到的
“什么情况?”
宫远徴冷静自若
“不知道 今天我都没怎么见她 她在院子里突然就昏倒了”
宫尚角眼眶都是血红血红的
月长老把了我的脉
“玉夫人中毒了 但看不出是什么毒”
“中毒?”
“夫人今天被珊姨娘推到了水塘里 回来后就感了风寒 高烧不退 还总说心口疼”
御寒跪在地上 颤抖着和宫尚角说
宫远徴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请来了一位女医士帮我查看胸口是否有伤
“徴公子角公子 月长老 夫人心口被扎进了一根及细及细的银针 上面含剧毒 一到体内则会快速溶解 银针也会消失不见”
宫远徴听了 立刻试毒
“嫂嫂怕是中了满河了”
“满河?”
宫尚角和月长老同时开口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药 需要在极寒山域中提取毒素 因为提取的方式太艰难 所以就连我们宫门也未获得过 有这种毒的 只有无峰了 ”
“把珊瑚给我带过来!”
宫尚角眼睛里尽数都是杀气 和仇恨
宫远徴给我服下了一颗药 很苦 服下后我就醒了过来
“这颗药可以暂时缓解疼痛和毒性不让其蔓延 但要彻底解毒 得让那个珊瑚来”
“谢谢徴弟弟”
我缓缓坐了起来
“起来干什么快躺下!好点没?”
宫尚角一下子抛出一大堆问题
“不怎么疼了 没事” 我拍了拍他手臂
我想问他是怎么发现我晕倒的 但是碍于还有很多人在场 我就没问出口
我在宫尚角身上靠了一会儿 突然门被打开 扑面而来一阵寒气 刺骨的很我下意识地把头往里扭了扭 宫尚角将我轻轻放到床塌边 一转头眼里的柔光立刻变得犀利
宫远徴将珊瑚按倒在地上 她一脸无辜 眼睛里泪水汪汪 看得我都觉得她楚楚可怜
“公子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她说话时都在呜咽
“你说呢?”
宫尚角的声音突然变大 吓得我都一激灵
“妾室珊瑚 欲杀害夫人 死罪哦”
宫远徴的语气调侃中带有一丝生气
“公子 我…我没有”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无辜 泪水一涌而出
“哦是吗 那上午是谁把嫂嫂推进鱼塘里的 狗吗?”
“我…我”
她辩解不出了 只是看向外面 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来人 把珊瑚关入地牢 择日审问”
“等等!”
宫尚角叫停
“把解药交出来!”
“什么解药?公子我真的没做过!我承认我是推了夫人 但我绝对没有下毒 更没有什么解药”
“珊瑚姑娘既然不知道 那就不必逼问了”
我拉了拉宫尚角的手臂 因为珊瑚说的不像假的 她被关进了地牢 这样倒是顺水推舟 给珊瑚了一个罪名 也好在地牢严刑拷打出无峰的事情 但我是觉得这一切 都太过于顺利了 一个魍阶的无峰就算是新培养的 也不应该如此大意 手段如此低级
“可是嫂嫂 你没有解药 以满河的毒性 我的所有能用的办法加起来也最多可以维持一个月康健”
“可还有别的办法”
宫尚角紧紧攥着我的手 问
宫远徴摇摇头
我拍了拍宫尚角“没事的 会有办法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