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樾的春日暖洋洋的,日光缓缓,雎鸠鸟鸣叫,春光明媚,珠帘轻垂,珍珠色床帘彰显华贵,鸟儿落在窗上咿咿呀呀唱着歌。
“别睡了快起来去岳王府赴宴了”沈夫人拉着熟睡的女儿怎么叫也叫不醒。
沈清辞朦胧睁开美眸,眼捷微颤眸底有未醒的泪,敛下眼中无奈又将被子盖上,随口糊弄道“这岳府隔三差五就办宴,是闲得慌吗”
沈夫人随意叉着腰萃了声“老娘怎么会知晓,今日那云小公子也在,这大好机缘可不许让云府得了去,记得先去一趟花楼把你弟接去赴宴,你弟又不听话跑去花楼了”
“他在哪儿与我何干?”
“你先起来”沈夫人气急佯装大步出门,眼见女儿不吃这一套又走了回来。
被老母亲催烦的沈清铃才起来梳妆看着眼前一堆堆金银饰品,她拾起一只状若桃花的簪子“这只倒是极精美,哪家商铺买的?”
“这些都是我差遣府中下人随意买的,要说是哪家铺子倒是记不得了,你若喜欢便找刘主事查。”沈夫人收了暴躁脾气,转而亲昵地问着。
“罢了,今日就簪它吧”沈清辞将发簪簪上,望了眼铜镜中的自己微微勾着唇。
“好了,时候不早了,女儿先走了,待会儿回来一趟拿样东西”话罢沈清辞起身告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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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花楼”
吁——
“小姐,到了”
走进花楼就看见沈柳在和一位女子私语,那女子眼尾略勾眼眸含笑如一汪清水般,嫣然笑着,身段纤细,纤纤玉指揉着手帕。
女子颤着眼捷眸中满是不舍,眼下的泪欲掉不掉,指尖勾着沈柳的衣袖“青嫣实在是抱歉在下阿姐要来寻我了,再不走怕是要挨揍了”
女子敛下眼眸中的伤心,随即莞尔一笑,变脸速度之快“既然如此,公子下次再来吧,奴,就不打搅了”
沈柳转过头就见朝自己气势汹汹走来的阿姐,眼中闪过惊恐,迅速翻窗逃出。
沈清辞冷笑一声,似笑非笑“呵,屁大点的小孩儿,还学会喝花酒了也不知是跟哪个纨绔学的,也太不知好歹了,等我逮到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剜了他的肉来下酒吃”
翻窗一跃而下,乡间小道弯弯绕绕,最后是在一个小巷子中找到狼狈的沈柳,衣衫微微凌乱,脸上填了一处伤口。
“走”沈清辞拉着沈柳作势要走。
“去哪儿?我不慎将玉佩落在花楼了”沈柳急着去掰她的手硬是没掰动,眼里焦急万分。
“现在知道急了?你说你玉佩落那儿了?”
沈柳这块玉佩来头可不小,这块玉佩是儿时因沈柳身子骨不太好的缘故,花重金求来的,千金难买,今日却随意丢在花楼了,回府后不知道会跪多久。
“阿姐这该如何是好?”沈柳委屈垂眸。
“问我没用,有这功夫到不如再回去找找,说不定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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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
远处有人在议论
“今日那萧公子可是要来花楼了”
旁边的女子一脸不可置信“真的?萧公子平日里可是京城人人皆知的温和谦雅,那可是位翩翩公子呢,怎地会来花楼这种地方,你莫不是要骗我等了”
“听闻萧公子是被易良卿带来的,那才是真正的纨绔子弟啊”
“他们要去云上间二号房呢”
“你怎么知道”
“鄙人不才在下的故识认得店主”
“如此说来你家中莫不是有点小钱?”
“那是自然”
沈柳拉了拉沈清辞的衣袖,抬起刚刚哭红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她“阿姐今日我所在的厢房就是云上间二号房”
“走”
云上二号房外,二人蹑手蹑脚,鬼鬼祟祟,沈清铃掀开一点窗,望向厢房内的情景。
为首几人端坐在上方,玉阶下是一位美人,流苏步摇轻晃绕着莲池舞动着,肤若凝脂,宛若谪仙,一颦一笑勾的人心荡漾,一身海棠红长衣似血。
“萧兄,如何呀?”易良卿挑眉看向正襟危坐的萧长时。
“不如为她提首诗?”
萧长时摇了摇头双手抱着手臂,看向身后之人颇有一番,你敢把锅扔给我,我就敢把锅扔给别人的架势,“我觉得余兄可担此大任,鄙人不才恐怕惊扰了美人”
余谦颤颤巍巍地应下,倒不是不敢与他对抗,实在是余家太过老实。
“在下曾在一典故中得了首诗,故而觉得与姑娘相配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倾耳相听?”
青嫣俯身应道“公子既要为奴献诗一首,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禾夏云间舞,恰似梦中仙”
沈柳眼眸闪过一丝疑惑,这诗他觉得格外耳熟,像是在哪儿听过。
“阿姐”
“别说话”沈清辞迅速捂住了沈柳的嘴,但还是晚了。
。
“谁在外面?”侍从拧眉拔刀架在沈清辞肩头。
易良卿看见来人是沈清辞也挺意外挑了挑眉,嗤笑“沈家女?”
“让人把刀放下”
易良卿调笑着挑着眉,模样看着格外欠打“你说放就放啊?”
沈清辞笑笑不语,下一刻,拿着刀的人换成了沈清辞,她眼中带着明晃晃地笑意,狂傲气度不减“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