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后的第二天,哪吒却因伤重没能出现在学校。
一时间,学校里的流言蜚语仿佛被钉上了最后一颗钉子,愈发喧嚣。
走廊上,同学们三两成群,交头接耳,那些恶意揣测的话语,像冷风般肆意穿梭。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敖丙深刻发现,哪吒平日里展现给外界的形象,大多是他有意为之。
每次看到低年级学生被校外的混混欺负,哪吒总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无畏,三两下就将那些坏人制服。要说哪吒会去霸凌他人,甚至把人逼到自杀,敖丙打心底里觉得荒谬至极,他绝不相信那个会为弱小挺身而出的哪吒,会做出这样的事。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屑做这种事。
在学校里一整天都没瞧见哪吒的身影,敖丙内心满是担忧。放学后,敖丙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挲,犹豫和挣扎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哪吒的电话。
此时的哪吒,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迷迷糊糊间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突然,尖锐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他被猛地吵醒,脸上写满了不爽。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时,动作幅度稍大,后背的伤口被狠狠扯动,他忍不住“嘶”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看到屏幕上闪烁着“敖丙”二字,哪吒原本因伤痛而略显萎靡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竟也浮现出些许惊喜。他微微撑起身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精神一些。
哪吒扯动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只是那声音中,即便他极力掩饰,仍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喂,三少,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敖丙一听这声音,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眉头也紧紧皱起。
敖丙“你怎么样?”
哪吒嘴角上扬,强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哈哈,三少是在关心我吗?”
敖丙没心思理会哪吒的调侃,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认真地说道。
敖丙“死者,我打听过了。跳楼之前,有人以你的名义送去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从教学楼顶层跳下去,你家里人就不会出事’。”
敖丙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清晰,仿佛要将这些信息深深印入哪吒的脑海。
哪吒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原本半躺着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全然不顾后背伤口传来的剧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等会儿?你说以我的名义?还写着这么白痴的话?”
敖丙“嗯”了一声,微微抿了抿嘴唇,继续有条不紊地说着。
敖丙“现在警方正在调查纸条上的字迹,也在寻找到底是谁以你的名义,是谁向警方举报说你欺负过死者……”
敖丙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梳理着这些线索。
听着敖丙的话,哪吒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紧咬着牙关,慢慢从床上爬起,坐得笔直。这一环环听下来,明显是有人精心为他设了一个局。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怒火也在一点点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