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树爸看了我的化验单,他说他的血型是AB型,母亲则是A型,不可能我是O型血。他突然激动地说我不是他的亲生孩子,话音刚落……就因情绪过于激动而气急攻心……二叔,我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啊?我不希望他出什么事,真的不要,我……
何爸听罢,反应十分强烈,面色骤然沉下来,手指直直地戳向何家树的额头。
何爸O型血?你怎么会是O型血?
医生推开手术门走出来,摘下口罩脱下手套。
何爸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叹气道:我已经尽力了,请节袁。
何爸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身体猛地一沉,瘫坐在地上。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只勉强撑在旁边的座椅上,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眼中的神采瞬间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和茫然。他怎么也无法接受,那个曾经并肩而立、血脉相连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去,再也没有机会相见。悲痛如潮水般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甚至连哭泣都显得无力。
何家树此刻再难压抑内心的情感,眼眶泛红,泪花在眼中闪烁。最终,他没能控制住自己,失声痛哭起来。他无端地责怪自己,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身上,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何爸原来这些都是因为你,你,你这个野种你。
何爸你和你妈,都从何家搬出去,不要再回来了!
何家树二叔,我,我不走。
何爸走,你走。
何家树二叔。
何爸你害死你爸还不够吗啊?灾星。
何家树不,我不是,我不是。
何家树我打死都不走。
何爸你真是要气死我吗你,气死你爸还不够,还要气我们何家?你算什么东西?
何爸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赶也要赶你出去。
何爸今天晚上之前必须把全部东西给我搬出去。
何家树深陷在这份无法挽回的惭愧之中。他已然知晓自己并非父母亲生,于是只能与母亲一同搬离这个家。然而,他渴望能在父亲临终前见上最后一面。他满心祈求着二叔能够成全他的心愿,用尽全身力气去祈求,那祈求中满含着他的渴望与无助。
何家树好,我走,我想,见我爸最后一面。
何爸你休想。你要让他走也走不心安吗?
何家树二叔,那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爸,就让我,就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 。我求你了,二叔。
何家浩双膝跪地,向着二叔不住地哀求。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似是绝望到了极点,又似是对二叔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那眼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只在眼中汇聚成一汪深潭,映射出他此刻的无助与悲戚。
何爸滚,滚啊!!!
何爸滚出何家!
何爸别让我再看见你!
何爸带着有关于你的一些东西,还有你妈都别再回来了!要是我发现你今晚不滚出去,那我就只能请人把你们搬出去。
何家树好,我走,我只是想见我爸最后一面,见完我就走。
何爸就是你把他害死的,不走那可由不得你了。
何爸"立刻给我滚出何家!今晚之前必须搬走,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别让我再看见你回来!"
夜幕降临之前,大雨倾盆而下,雨滴犹如细密的针尖,狠狠地扎在何家浩的脸上。他拼尽全力追赶着即将离去的出租车,嘴里大声呼喊着,声音几近嘶哑。那急促的步伐,那带着绝望的呼喊,在这雨夜中显得格外凄凉。每一步都溅起水花,他的身影在雨幕中踉跄前行,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将那出租车唤回。
何家浩哥不要走,我错了,求你了哥,我以后再也不玩了,我会好好挺好的,能不能别走?
何家树面无表情的和妈妈离开了何家,他不会和何家浩说一句告别的话,因为他知道他已经不属于曾经温馨的何家人了。
何家浩亲眼目睹何家属远去,他瘫跪在暗湿的地板上。他恨自己,他恨自己贪玩,他恨自己没有挽留下何家树,他恨自己追不上夜行在雨中的出租车。而此时他追驰不上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像是被家人抛弃的孩子找不到家的方向。冰凉的雨水打到何家浩的脸上,与眼泪融合,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雨,渗透到衣襟上,㬇衫出身体的线条。
夜雨中,他双手抱臂,痛苦的呻吟着:
何家浩哥别走啊啊啊,呜呜呜不要丢下我。
悲伤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