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石花，救不了皇后娘娘，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祁渊刚进主阁间，陆无忧的问题便已脱口而出。
萧祁渊动作微顿，似是早有预料，径直坐下之后，才道：“三年前。”
“那为什么……”
“做戏。”
陆无忧的问题尚且悬在半空，未及落地，萧祁渊的回答却已然抢先一步。
陆无忧和黎绍旻都有些怔愣，随即黎绍旻便了然了。
陆无忧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萧祁渊往椅背上一靠：“做给陛下看的。”他顿了顿：“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并不希望他们知道，当年阿宇和大殿下暗中寻找紫晶石花，皇帝陛下就已经察觉了，阿宇顺其自然，就假装不知道，也是安了陛下的心。”
免得还得让陛下为此分心。
萧祁渊靠坐着，眺望着远方的天边。
萧祁渊倚靠着，目光投向天边尽头。阳光洒在他俊俏的面庞上，勾勒出一抹深邃的轮廓。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层层云雾，带着几分复杂难辨的情绪，不知是在思索过往，还是在遥望那未曾抵达的未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声开口：“秦砚说的话，我不认同，但有一句话，他是对的。”
“什么？”
“双姝寒性紫晶石花和双姝阳性紫晶石花的母姝，被誉为紫晶石花之皇，被采下的那一刻所爆发出的自我保护攻击，大天师境之下，一击可杀。”
“阿宇采那株紫晶石花之时，我在百里之外，都能被波及，那一瞬间，太快了，公孙若柠的护身之阵，只来得及保住他的命。”
萧祁渊不知今天是怎么了，有些话，说着说着，眼泪就来了。眼中浮现起那日的画面，鼻子发酸，不知不觉间，一滴泪水悄然滑过他的脸庞。
“刚开始那几个月，他周身的内力，半点都动不得，只要一动，便如万虫噬心。”
陆无忧偏过头去，低下头，声音低沉，缓缓传来：“三年前，我竟然没发觉……”
萧祁渊轻轻笑了笑：“他有意相瞒，自然是察觉不到。”
慕容泽宇费尽心思，几乎搭上了半条命，才得到的紫晶石花，萧祁渊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慕容泽宇得知这紫晶石花救不了洛姝漓那夜，有多崩溃。
那一次，也是自从慕容泽宇十一岁那事之后，他第一次见他那个样子，两人静坐在帝都护城河边，慕容泽宇哭了一夜。
也是在那几个月间，阿祁身死……
萧祁渊倏然回神，抬手抹掉脸上的泪，坐直身子：“说正事，你帮个忙，联系慕容南溟。”
说完，他似是想到什么，急忙补充道：“别让阿宇知道。”
他整日跟着慕容泽宇，与慕容南溟联系之事，不能由他来做。
陆无忧也认真了：“联系他做什么？”
“阿宇去塬恚，我得一起去，如今除了慕容玖翎，就只有慕容南溟能管得住他。”
陆无忧蹙眉：“他不让你跟着去？”
萧祁渊沉眸摇头：“不只是我，白衣卫和御影卫，也不去，他此行……只带五人。”
“北辰，奇隐，阿栎，琛临，三源。”
除了这五位，其余的，不管是近卫，白衣卫还是御影卫，全部留守北域。
陆无忧蹙眉看着他，桌下的手微微攥紧衣衫。
萧祁渊抬手，两指之间夹着一枚黑棋，他将黑棋放到桌上。
淡淡开口：“阿宇是天生的执棋者，这句话，我可比谁都有发言权。”
他凝视着桌上的那枚黑棋：“阿宇一旦着手布局，哪怕是死，他也不会败。他有一步暗棋，这步棋一出，天下一统，归顺慕容。但他……
抬头对上陆无忧的目光，他敛了面上所有的表情，一字一顿开口道：“必死无疑！”
这步暗棋，慕容泽宇十五岁开始布局，四年前流霜公主离城闭关之时，棋局成立。
“所以……”陆无忧攥紧衣衫，让自己保持镇定，回望萧祁渊：“他这步棋若要开始，他必须在塬恚，所以，你才要跟着去？”
慕容泽宇要带去的那五位，全都是有能力安全退回北域的。
慕容泽宇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不必因为担心谁而放弃。
可若加上萧祁渊就不一样了。
清泉山。
那些人没再蜷缩在一起，分开之后，各自护好自身，找机会击退主剑。
可每次武器离手，就快要碰到铸剑之时，就会被旁边的剑气打飞，而失去了武器，三道剑气齐功，必死无疑。
他们的人迅速在减少。
突然之间，一柄长刀从人群之中飞出，裹挟着强大的真气逼退数道剑气，直逼主剑。
那人嘴角抑制不住笑意。
什么凝雨剑阵，也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可下一秒。
他的那柄长刀直直穿过破冰，而破冰化为一摊水，滴落在地。
两道剑气一前一后，穿心而过，那人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起。
下一秒，在剑阵的最上方，破冰剑现身，直直插在地面，强大的剑势将数十人击飞在地，无数真气所凝成的剑铺天盖地的落下，那数十位冲在前方的人，瞬间死亡，后面的人赶忙往后退。
隐笙歌轻叹一声，缓慢落子。
谁家剑阵主剑在阵外的，怎么一骗就上当。
简直是……不堪一击。
半山腰处。
所有剑气所凝成的剑全部消失，可那些人没人敢在上前一步。
两方僵持不下。
可一炷香后，五六十位高手从那些人身后跃至前方。
隐笙歌偏头看向身侧不远处的坟冢，随即转过头，不紧不慢的落子。
不疾不徐的开口："一半的天师境初期，一半的天师扶摇境，看来是援军到了……"
“久仰剑仙大名，今日，特来拜会！”
隐笙歌淡淡一笑：“扶摇巅峰，你比他们都要强，不过……想杀我，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隐笙歌微微偏头，似是察觉了什么，动作一顿，无奈一笑，瞬间起了玩心：“我那破冰剑就插在那儿，你要有本事，就上前去取，我保证，绝不动手。你要是能拔出破冰剑，我立马就告诉你们，公孙恒在哪？”
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那位扶摇境高手名叫：任凌。他微微蹙眉，凝视着不远处的破冰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不妥，他试探性开口：“剑仙此言当真？”
隐笙歌道：“自然。”
“好！”
他迈步上前，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很慢，一步步靠近破冰，身后的人不自觉的放轻了呼吸声，若真能成，对他们，有利无害。
他停在破冰剑前，心中没来由的慌乱仿佛要冲出来，他盯着身前的破冰，颤着手缓缓握上剑柄。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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