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你就出现.从此红鸾有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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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风涌入屋内,洛阳城下了一日的雪,入了夜便越发的寒冷,雪粒打在窗纸上,似是没有尽头,下个不停。
屋内是触目的白,肃静的让人心生凄凉之感。
供台上冷冰冰的牌位和曾经喜笑颜颜舞文弄墨的女娘在她眼中重叠交错,好似幻象。
恍惚间,那女娘骤然冲向了她,双眼猩红,声声泣血。
寿华·“六妹妹!快醒醒。”
寿华·“可是有什么不适?”
再次睁开眼,林池漾脊背发凉心有余悸,待目光缓缓聚焦看清眼前的人是寿华,而自己身处在郦家租的马车上,那颗不安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
她从寿华的面上瞧出了担忧,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安抚道。
林池漾·“就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林池漾·“大姐姐放宽心,我没事的。”
寿华是郦家长女,自小聪慧饱读诗书,本就是个沉稳心细如发之人,林池漾的话加之她方才的模样,哪里还能不明白,她这六妹妹十有八九是又念起那罗娘子了。
她从郦娘子手中接过木梳,揽过林池漾,给她抹起头油来。
林池漾就这么乖乖的任由寿华的“摆布”,她表面似乎在看马车内好德与乐善斗嘴的热闹,实则是抚摸着腕上的镶金玉镯,放任思绪再次飘远。
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是在原身十岁时,她到这个世界一睁开眼便是原身的母亲病死在自己眼前,那病容别说是十岁的孩子了,饶是二十多岁的她都被吓得连做了几年噩梦。
后来,她便被急匆匆赶来的郦娘子领了回去认作干女儿。
她来到这个世界,没有系统,没有眷恋,以至于最开始那段时间她总是浑浑噩噩的,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发个呆便是一整天,而郦家等人只当她是幼年丧母打击过大,日日都换不同的姐姐来陪她哄她。
数月之后,她还是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便也心死了,打算好好在这个世界混日子。
此后,她便敞开心扉同郦家共同维持生计。
在她成为郦家养女前,郦父便因病早逝,郦娘子的独子为救养女琼奴被河水冲走下落不明。她们日子本就难过,现如今那群号称好意的叔伯侄子上赶着来吃绝户。
郦娘子自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一拍板就先给范家递了信,再将田地铺子还有郦宅的地契全部规整好换成银两,准备举家投奔嫁至汴京的二娘福慧。
可就在临近出发的前夕,一个女使婆子找上门来说是林池漾的姨母身边的掌事嬷嬷,说什么都要接她回杨罗氏身边。
郦娘子·“好哇,你们罗家早不寻来。”
郦娘子·“害得六娘受了忒般苦楚,如今还有脸上我郦家的门!?”
这些年,林池漾每每午夜梦回总能看见原身母亲罗娘子临终前的惨状,时常梦魇缠身,郦娘子自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郦娘子曾与罗娘子相交甚欢,自是知道她的身世,更是叹她生前三十载命苦,又加之罗娘子的临终托孤,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林池漾落入那虎狼窝。
林池漾自知义母是为了她好,可她亦知晓原身的记忆中罗娘子一直惦念着家中母亲和妹妹,以及自己出嫁前留在罗家的一本古籍,先是应付了这掌事婆婆,又再安抚着罗娘子。
林池漾·“义母的心意我明白,但这罗家也是非去不可。”
林池漾·“属于娘的东西,我分毫不让。”
郦娘子见她这般果决坚持,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叹着气红了眼眶,将她往怀里搂。
思绪回笼,寿华早已为她梳好了辫子,她转过身侧坐,将头靠在大姐姐寿华的肩上,掀开帘子一角,向外望去。
试图用汴京的繁华喧嚣掩去她冗杂的回忆、缠绕的思绪。

马车路过樊楼时,只见一红衣男子,衣袂飘飘,在楼中展台间,在楼内楼外的人起哄着,一掷千金。
就在银票飞撒散落间,他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子弟的洒脱纨绔。好似将世间万物皆视为游戏的贵公子,一切都不过是掌心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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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眠几许·“耶耶耶新坑!”
卿眠几许·“都快半个月了。五福临门截断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