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向我的室友承诺过不会对她们下手,我也曾一度认为我不会这么做,可——我貌似要食言了……
我将她约在了我们初见的大树下。那棵树很大几乎可以说是遮天蔽日的,巨大的树伞几近将那倾泄的阳光吞噬殆尽。阴影——似乎驱逐了光明……
很快她来了,她按照我们的约定,站在那棵大树下等我。我站在阴影里定定的看着她,视线如同被某种魔力牵引不由自主地移到她的脖颈上,刚刚她来的时候阳光照在她的脖子上,显得那里如瓷器般洁白、纤细,仿佛只要轻轻一握就能摧折那一抹光芒……
我缓缓的走到来到她身后,心脏砰砰直跳……
她似有所感,转身想要看过来。这时一只手轻轻的捂住了她的眼睛阻止了她,我将头枕在她肩膀上将头附在她耳边说:“猜猜我是谁”她似是有些无奈般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忽的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得看着他,一时间我们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她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疑惑的问了一句:怎…怎么了?我似乎是才反应过来,歪了歪头,面带微笑回应她:“温馨提示——笑一笑,能让你死的好看一点”我的手在说话间已经缓缓滑到她的脖梗处,慢慢的收紧……
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如同晴天霹雳般的那一刹那,瞳孔张大仿佛要从眼眶中跃出。她呼吸急促,胸膛急剧起伏着,求生的本能迫使她拼命的抠挖着我的手。她恐惧的表情似是刺激到我,使我愈加兴奋。暴虐的分子在我体内疯狂的叫嚣着,那种强烈的情绪带来的快感让我几乎无法自拔。欣赏着猎物死前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我激动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
她的手最终无力的垂下,整个人变得软绵绵的,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我愣了一下,定定的看向她。她脸涨得青紫,瞳孔涣散眼白上翻,胸膛好像也失去起伏——她似乎是死了……
我怔愣的看着她,在那股强烈的兴奋褪去后,我没由来的感到失落,又似是不舍,又有些懊恼那种感觉像是玩得正起兴时突然失手弄坏了了心爱的玩具。我皱了皱眉,似是嫌弃般面无表情的松开的手,任由她的身体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呯”的一声……
她死了,死在我们初见的那棵树下,死在了我精心挑选的地方,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医用手套,就地分尸了她,用的是她送我的那把小匕首,刀不是很锋利,切的并不是那么顺利,好在我还是成功的将她的胫骨挑了出来,我打算将这根骨头也磨成一把匕首,毕竟我还没有一把骨刀呢……
我将她送我的那把小匕首顺势塞到了我在她大腿上留下的切口中,上面的蝴蝶沾满了细碎的肉沫……
我从怀中掏出了一包湿巾,细细的为她擦拭去身上的血痕,替她整理好衣服,然后用针线将切口缝上,把她抱到我挖好的坑中,整理好一切后。我就地生起了一堆火,将沾有血迹的手套,衣服,湿巾和她那台已经被我掰了芯片的二手手机,全都扔进了火里面,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喜欢烧这些,刚烧我就后悔了,但也懒得再把那些东西从火中拿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头晕的塑料烧焦的味道……
我站在树下,仰头静静的注视着这棵大树,一阵风吹过将树叶吹的沙沙作响,在阳光的映衬下犹如绿色的波浪,此起彼伏,波光粼粼,显得是那样的静谧,那样的美好,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我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的面前又死了一些人,不过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他们似乎视人命如草芥,坦然地像切萝卜白菜般手起刀落,生命像吹起的尘埃般逝去,这不禁有些让我想起了,我儿时间那被风吹起的的蒲公英……
哎,被发现了呢?真是扫兴……
“唉——生命可真是脆弱”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摇头轻叹,一脸惋惜的看向流在地上血——多浪费呀……
宿舍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她们逐渐产生了恐慌,宿舍里的气氛变得微妙了…
他们想过要报警,可这个宿舍李所有人的手机卡都被我动了手脚呀?怎么会打得通呢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持续的正在拨打中,扭头慌张而带点焦急的对室友说怎么办?好像打不通……
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不再信任,充满猜忌,现在——人 人 自 危 ……
“宿舍的门被锁上了!”“不可能!”“宿舍周末晚上是不锁门的,而且今天就我们宿舍的人在楼里!“这么说锁门的人就在我们之中!“大家先不要慌!刚刚我们所有人都在楼上,其中没有人离开过大家的视线。也许是今天宿管阿姨不放心我们,所以回来锁上了门。大家不要自乱阵脚!”宿舍长虽然也害怕,却依然努力安抚着大家的情绪。
这时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不对呀,我记得舍管阿姨是你的姑姑,她提前关门,怎么会不跟你说呢?”这句话宛如一声惊雷,在舍友们耳边炸响“什么舍管阿姨竟然是你姑姑,我们怎么不知道”“对呀对呀,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和我们说过呢”“我…我……”宿舍长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解释,不过此时他再解释也没有用,舍友们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一般,开始七嘴八舌地猜测起来。这时他们竟然可笑的团结……
他们无一例外的开始揣测宿舍长隐瞒他与舍管阿姨关系的原因,最后他们越说越肯定自己的想法甚至听都不听宿舍长的解释一致认为宿舍长就是杀人的凶手……
他们将昔日要好的宿舍长推进一个房间反锁起来……
他们个个义愤填膺,自以为抓住了凶手。他们个个洋洋得意在门外肆意谈论着自己在生活中发现的疑点。越说越肯定,越说越兴奋,自以为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坐在窗边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转着一把钥匙……
究竟是谁反锁了宿舍的门呢?
又有人死了……
他们无措,他们惊慌他们像一群没有主心骨的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这时有人想起了宿舍长,他刚刚被反锁在房间里,不可能是凶手。
他们开始互相埋怨起来,最终她们矛头指向当时骂的最凶的宿舍长的闺蜜。
他们纷纷为刚才的说辞开脱起来,他们纷纷将责任推到宿舍长的闺蜜身上——她们像刚才舍弃宿舍长一般舍弃了宿舍长的闺蜜……
他们争先恐后的去给宿舍长开门,去乞求他的原谅……
她们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宿舍长的闺蜜。他们渴望宿舍长的回归,他们渴望一个主心骨……
宿舍长沉默的看着这群人,什么也没有说……
宿舍长回来了他好像不计前嫌般重新成为了队伍的主心骨……
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死亡的倒计时依然没有停下,又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
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我,只是我不仅是此案的目击者,更是此案的受害者——我差点被凶手砍掉半只胳膊……
宿舍里的人也没剩几个了,我的手上也染满了鲜血,温热的血液在我的掌心中流淌……
啊——又是一声惨叫,鲜血溅到了我的眼镜上,像盛开的花一般灿烂,他们死之前不甘心的看着我,用世间最恶毒的话来诅咒我,那些话听在我的耳中,我只感到彻骨的兴奋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
突然我感到,有些温热的液体在我脸上流淌,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蘸了一点放进嘴里那味道令我愉悦的眯起了眼睛“嗯——味道真不错”……
呵呵,我真是疯了……
天快亮了宿舍里就剩三个人了……
令我惊讶的是,他竟然找到了我随手丢掉的宿舍大门的钥匙,他欣喜万分拉着我的手,就要带我逃出这个已经陷入炼狱的宿舍,可在他插上钥匙的那一刻,一把匕首没入了他的胸膛,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捂着伤踉跄的后退了几步,靠着大门无力的坐了下来,他似是想说些什么嘴唇蠕动,可一开口鲜血就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浸湿了他洁白的衬衫 。
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缓缓俯下身笑容灿烂,手再次抓上了那个匕首,在他不可置信,懊恼而又绝望的神情中,高高举起……
“好戏谢幕,将你的信任带入坟墓”最后我只记得我癫狂的笑声,不停的回荡在宿舍楼中……
鲜血溅到我的眼镜上,像盛开的花儿一般灿烂……
我躺在床上猛然睁开的眼睛,在直直注视着天花板几秒钟后,似是终于反应了过来,揉了揉眉心,随手拿起了放在旁边的眼镜,视线无意间扫过了下面安然无恙的室友,我并没有惊讶,反而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唇角……
游戏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