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缭绕,狂风肆虐。一黑衣少年孤立其中染满鲜血,神色淡然。
血如丝线般顺着指间滑落,鲜血滴落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如同死亡的号角。少年微微垂眸打量着这双手,稚嫩的手上沾满了温热、粘稠的血。“呵”他戏谑般自嘲一笑,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眸色黯淡像落了层灰。他低头喃喃自语着,青丝如瀑布般垂下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模糊的轮廓。他忽地沉默了,遏制不住的笑声无法抑制,愈加疯狂,整个人犹如深渊中的恶魔,诡异而靡丽,清醒而癫狂,似是在发泄,又似是在悲哀……
狂风骤起,将这遮天蔽日的大雾吹散显露出山谷的全貌。漫山遍野的尸骸。黑色的秃鹫如同死亡的使者自空中盘旋而下,用尖锐如同利剑般的利爪撕破食物的皮囊,贪婪而肆意地享用着这丰盛的大餐,鲜血如岩浆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山谷,满目疮夷……
墨的思绪被指尖的滚烫唤回,眼底猩红转瞬即逝,他抬眼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前方供桌上的方形祠牌,上面刻着前任已故家主的名字,他眼底笑意渐深,凤尾撩的眼角越发俊朗,嘴角划过刀锋般冰冷的弧度。他垂䏬嗤笑一声,口中低声呢喃“呵……我那……已故的……父亲呀!嗤!也是时候去看望一下他了”他随手将手上几尽燃尽的香插在香炉上。纤长如玉的手按那块刻着前任家主名字的祠牌,指尖微微用力将那祠牌逆时针旋转了4圈。
“咔嚓——咔”在祠堂一侧不起眼的角落里竟缓缓出现了个一人高的地道。他勾了勾唇,沿着台阶蜿蜒而下。道旁的火把根根亮起勉强照亮了这狭窄的地道。一眼望去便看到在地道的尽头有着一座玄铁打造的水牢。
在水牢的墙壁上拴着一个人,那人被用两三条胳膊粗的玄铁链困在水牢之中,那人模糊听到了些许脚步声略显迟钝地抬起头来。只见那人的眼眶空洞,他竟是被人生生剜去了双眼,他动了动干瘪起皮的唇,声音沙哑,他虚弱地乞求道“能不能……给……我一点水……”墨站在监牢外冷眼看着这一切那种平静而冰冷目光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他冷漠的挥了挥手对看守监牢的暗卫吩咐道“给他一点水别让他死了”牢里的人一听到墨的声音,顿时激动了起来铁链被他扯得嘎吱作响“墨是你对吧……哈哈哈,你怎么来了……哦,对啊…你现在…?哦…可是墨家家主呢!你哪不能来呀……呜呜呜……我…我可是你的父亲,你不能这么对我……呵…呵呵…我当年竟以为你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疯子……哈哈哈……疯子…疯子呃哈哈哈…… 鸣呜……你个该死的逆子……也是哦,能通过那种等级训练,又怎么会是个好拿捏的呢……呵呵呵他又哭又笑,前言不搭后语让人分不清楚,他究竟是在跟眼前人说话,又还是在自言自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疯了,他似乎被墨折磨疯了。
墨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神色淡然无动于衷。
他抬手制止了暗卫的行为“不用喂水了,直接上刑”准备灌水的暗卫一顿,转儿把碗放下,拿起了一把柳叶刀。而另一个暗卫则是去解玄铁链蓝一听到上刑二字忽然哆嗦了起来神情惊恐,在暗卫手中拼命挣扎嘴里不断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你们不可以这么对我,我……我可是…我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蓝家家主你们不能动我!放开我……放开我!啊——”可已经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的他又怎么抗衡的过暗卫,很快便被拖到了隔壁的刑房惨叫声回荡在密室中……
墨坐在一旁垂眸一手托盏,一手揭盖漫不经心的吹着盏中的茶水,整个人斜靠在椅背上仿佛正在受刑的人不是他的父亲而是另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对旁人来说尖锐到刺耳的惨叫声似乎对他来说仿犹如仙乐般优美,他似乎被这种惨叫声深深的取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