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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夜想了想,又道:“据说自佛子封了佛门入口闭关后。
那白篌便每年都来,来了也不只是看看而是带了一堆东西过来。
他不知使了什么 法子,每次都能把东西从佛门的封印中送进去。
旁人就不行,可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 这种状况他也就持续了百年左右。
尔后,便隔年再来一次,东西却 是一次比一次送进去得少,这兜兜转转又是百年。
直到第三百年中旬, 他便每月都来,害得我们都以为佛子要出关了,可佛门还是没有一点动 静。
不过这几回白篌却没有带什么东西过来,而是随意地捡些东西丢进去。
有时是冬日里开的第一支红梅,有时是路边的一颗石子,甚至是一株不知名的野草。
更让人震惊的是有次他丢了坛梅子酒进去,竟然 还被丢了出来。*
唯一不同的是那酒坛子上多个杯子,酒却是一滴未 少。
那白篌便自顾自地拿起杯子喝了起来。”
竹夜顿了顿又道:“听说后来,那结界上竟还生了行字出来,让白篌 少喝点酒。
但已身为渡灵人的白篌哪是那么容易听劝的。
端起酒坛子 就灌,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这才被弟子有机可趁给扛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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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又知道,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竹夜想到那夜的白篌 , 心里的酸楚不断在胃里翻涌。
但他面上却未显露半分,仍旧是笑着的。
粕冥不动声色地用法术看了竹夜一番:“小师父瞧着气色不好啊。”
竹夜深知自己瞒不过粕冥,便故作哀愁道:“前些日子,坊中有贼 人闹事,我正好在气头上,没给打残就让他给跑了。
此事让我日思夜想,翻 来覆去,几夜都未睡好。待我抓到那老贼,定要他好看。”
藏·老贼.青默默的挪了挪身子,哪知竹夜忽然往他肩上一拍笑道:“是吧,老不死的,那日你也在场吧。”
藏青皮笑肉不笑,在心里给竹夜翻了个白眼:“是啊,我当然在场。”
竹夜却噗嗤一声笑道:“你瞧瞧,我还没说是哪日呢,你这就应下了,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竹夜说着,颇为嫌弃地用竹扇拍了拍藏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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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青心中大惊,暗骂道:老狐狸,真不要脸。
藏青随后又道:“怎么会,老夫怎会做出如此下流之事,定是你看错了。
那日动静如此之大,老夫想不知道都难,老夫正好去凑个热闹。”
“那还真是巧了啊,是吧,粕冥前辈。”竹夜摊开折扇半遮着脸凑近粕冥道。
粕冥都一把老骨头了,怎会连这点小九九都看不出来。
说实话他挺欣赏竹夜的,此人日后必大有作为,他自然是愿意站在竹夜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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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无妨,吾日后可帮你坐镇坊中,那怕有贼人闹事,吾也不会让你损失分毫。那白篌你可认 识?”粕冥边说边眯起眼往菩提树下一瞥。
竹夜看着竹夜折扇一收,嘴角勾起,笑道:“那便 ……多谢前辈了,日后若是有机会,定能为前辈引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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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吱呀”一声在整个山头响起,弥尔山上的人群面面相觑。
金光浅浅地笼罩着佛门,结界缓缓散去。
佛门开了条小缝,白篌也在此时睁眼。 他“唰”的一下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