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轻时也曾想过嫁给一个如意郎君,与丈夫琴瑟和鸣地过完一生。只可惜父母早逝,她辛苦拉扯弟弟妹妹长大,最后只能嫁给贾赫做继室。
嫁过来后,她从未得到过应有的尊重,不说婆婆妯娌,就是那些小丫头,私下里议论她她又不是不知道。
可那又怎么办呢,她还能不顾身份和那些小丫头撕扯吗?
后来有了孩子,她就更不把那些人放在心上了。话谁都会说,可说了什么话是要承担应有的后果的。
初一的娘娘?呸——!她就不信初一那天就贾元春一个姑娘出生了,也没见人家跟失了魂似的到处宣扬。
结果现在呢?在宫里做丫鬟,不是她这个做伯母的见识短,还不一定有她身边的陪房过得好呢。
还有那什么衔玉而生的宝玉,大造化她没看出来,倒是看出来想吃别人绝户的心是掩盖不住了。
哼!她倒要看看,他们二房最后能得多少好来。
邢夫人想到这,不禁有些心酸。都是她没用,孩子受委屈了却不能为他们撑腰。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她的女儿像她一样,婚事被贾家那群人掌控。最后过得好了还好,就是过得不好,他们也只会说出嫁从夫,只能硬生生受着。
想到这,邢夫人对杨夫人吐露心声,“我这两个孩子,瑾哥儿是男子,又一向有主张,我倒不怎么担心他。就是我这女儿,一向性格柔顺,我就怕她到时候被欺负了还只一味地往自己肚子里咽。”
“所以我就想着,以后她嫁的人家,不说有多显贵,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和和美美,我也就放心了。”
杨夫人状似开玩笑地说,“姐姐要这么说,我倒有一家人选,就是不知道姐姐可舍得让女儿远嫁。”
邢夫人此时又犹豫了,女儿从小在她身边就没离开过,要是远嫁以后岂不是再也见不着了。
犹豫再三,还是吞吞吐吐道,“我是恨不得孩子永远也不离开我的,可世上哪有全都按照人的心意发展的事呢?只要孩子以后生活地好,嫁到哪里我也都认了。”
杨夫人环顾一周,看只有她和邢夫人的心腹在,继续道,“说来这个人选姐姐也是见过的,就是不知道我那不成器地能不能入姐姐的眼了。”
“啊?”邢夫人都惊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姐姐这是什么反应,莫非是觉得柏儿有哪里不妥当的地方?尽管说就是。”
“是大公子!”邢夫人的脑子里是懵中更懵,不自觉的声音就放大了。
“母亲/大舅母?”瑜春和黛玉一同关心地看过来。
杨夫人对两个小姑娘笑笑,“没什么事,我们正谈正事呢,你们继续玩乐吧。”
“哎,对对。”邢夫人这才脑子转过弯来,向杨夫人赔不是,“我这咋一听没反应过来,真是对不住了。”
杨夫人也道歉,“这也怪我,突然说出来吓到姐姐了。不知姐姐看我家柏儿如何啊?”
邢夫人还真心动了。
儿子说的同窗她还没见过,可叶予柏和杨夫人她都见过不止一面了。
女子嫁人,最担心的不过是与丈夫不熟悉、妯娌婆婆不好相处罢了,可现在看,要是嫁给叶予柏,这两样烦恼她家瑜春就都没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