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想通过给贾赫施加压力把王夫人的事先压下去,元春好不容易才熬出头来,不能在这么重要的时间点拖她的后腿。
可惜,人被逼急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母亲,您说想要二弟侍奉身边,荣禧堂我让了;您嫌邢氏出身小门小户,管家权就给了二弟妹;当初瑾哥儿读书那么好,可因为宝玉不喜欢,他才七岁就一个人去扬州求学。我们大房让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贾赫说得越来越有底气,“现在二弟妹是把府里的根基挖走揣自己腰包里了,母亲还要让我们退,那下面是不是让琏儿把爵位也给让出来才算罢休啊!”
贾母说的话自己都不信,“元春好不容易才坐到现在的位置,现在分家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你让外人怎么看元春!你就再等等、再等等……”
贾赫和贾琏同样的面无表情,再等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他们被孤身赶出荣国府的时候吗?
贾赫与贾琏现在是舍得一身剐,皇帝来了也不行,必须尽快分家。哦,王夫人要是不愿意把财产还回来,那他们只能敲锣打鼓去王家问问是怎么教养女儿的了,王夫人拿走的是不是他们也分了。
事到如今,尽管心中再怎么肉疼,王夫人也要把吞进去的再吐出来了。
贾琏回到自己屋里,王熙凤煞白着脸跟在后面。
一开始贾琏开口说他不允许建省亲别墅时她还以为是开玩笑,想插混两句缓和一下气氛,结果接下来轮不到她说话了。
听到王夫人干的那些事时,她差点没昏过去,后来贾赫与贾琏又一口一个王家的女儿,她听得后背发凉。
贾琏要是迁怒到了她身上,那她后半辈子就完了。
“行了,要不是你们急着建那省亲别墅,我也不会现在就撕破脸。说说吧,二太太做的那些你掺和了多少。”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王熙凤扑倒在贾琏面前,“二爷,二太太做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啊。这家以后是我们的,我怎么可能做出卖祖宗基业的事啊!”
看到一向要强的妻子这番可怜的姿态,贾琏心中五味杂陈,不禁软下来一点,“卖祖宗基业的事你没跟着干,那其它的呢。”
说着说着不免又带了几分火气,“要不是这段时间一直派人盯着,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好好的一对有情人没了,你钱花的倒是安心!”
知道自己做的事暴露了,王熙凤抱着贾琏的腿哭诉自己的不容易,“你不管家不知道,这几年家里的光景也不好,一大家子只花钱不挣钱,我只能想法子往家里进一些,那些钱我有几分是花在自己身上了啊!”
平儿在门口守着不让其他人靠近,隐约听着里面王熙凤的哭声,心中不安极了。
“这件事是我知道了你认错,那我不知道的呢!还不把你做过的那些事全都说出来!”贾琏一鼓作气,要把王熙凤的底给探明白。
王熙凤想起刚才拿娘娘和宝玉做挡箭牌才暂时逃过一劫的王夫人,知道自己必须把所有事都给坦白了,不然王夫人还没被休自己就先做了被杀的鸡了。
得知王熙凤还敢放利子钱的贾琏更是大怒,心里那点对她的怜惜也没了,直言她要是解决不好就回王家去吧。
王熙凤瘫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