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咱们讲到,二姐因婚姻问题,不想再同贾珍有什么瓜葛了,便叫上尤老娘,母女二人一起出去走走,把三姐一个人留在了贾珍身边。贾珍便和三姐挨肩擦脸,百般轻薄起来。
就像咱们都知道的那样,贾珍是个什么玩意儿,尤二姐母女会不知道吗?那她们明知危险,为什么还要把三姐留在席上独自面对呢?花分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鲍二家的等四个下人正在喝酒呢,突然听到敲门声,门一开,见是贾琏,赶忙告诉说贾珍来了。贾琏一听,便赶忙到了卧室,看到二姐和尤老娘都在,二人见贾琏突然回来,都有点不好意思。贾琏也推说自己不知情,让二姐赶快拿酒,一起喝了解乏。
读到这一段的时候,我感觉贾琏刚听贾珍来了,心里肯定是一激灵,心想他又来勾搭二姐了?我得赶快去卧室瞧瞧!等到卧室一看,只有母女二人,贾珍不在。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看她们有点不太好意思,自己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原谅💚这个女人一回吧!因此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接下来的描写就非常有意思了。说贾琏的心腹小厮隆儿去栓马,结果发现马圈里还有一匹马,不用说了,他一想就知道,这马肯定是贾珍的。又碰上寿儿喜儿两个小厮,三人也是一处吃酒吃茶,突然听见两匹马闹了起来。原来二马同槽,不能相容,互相蹶踢起来。在咱们的古典文学中"马嘶"通常不是什么好兆头,就比如说在白居易的《长恨歌》里,"夜雨闻铃肠断"。声。所以说,你们感觉这里的马闹,到底指的是是贾珍贾琏兄弟两人会出现裂痕呢?还是指凤姐眼里容不下二姐,必制二姐于死地呢?让咱们一起往下看吧!
尤二姐听见马闹,心下便不自安,只管用言语混乱贾琏。大家看到了吧!一方面,二姐婚前与贾珍不清不楚,现在虽嫁给了贾琏,然而贾珍的再度来访,会引发新的伦理纠纷,因此二姐心里非常的自卑。这才用混乱的言语来转移贾琏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二姐的直觉也告诉她,马闹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是贾琏兄弟会因自己产生隔阂,就是应在将来的什么事儿上!自己好不容易,抓住贾琏这么个救命稻草,岂能让贾珍坏了自己的计划?所以必须想出对策,让整个社会再次接纳自己!
那贾琏吃了几杯,春兴发作,便命收了酒果,掩门宽衣。尤二姐只穿着大红小袄,散挽乌云,满脸春色,比白日更增了颜色。这里的"大红小袄"和"散挽乌云"形成了红黑撞色,既凸显了二姐的美艳,又暗藏了不详的预兆。红色似乎暗自血光之灾,乌云般的头发则为这段婚姻笼罩了不幸的阴霾。而从这里贾琏的动作"掩门宽衣"和二姐的"满脸春色"形成了对照,说明在这场婚姻中,完全是由贾琏主导的,尤二姐不过是被动配合罢了。
贾琏搂他笑道:“人人都说我们那夜叉婆齐整,如今我看来,给你拾鞋也不要。”尤二姐道:“我虽标致,却无品行。看来到底是不标致的好。"
首先贾琏拿二姐与凤姐对比,贬低了凤姐的美貌。甚至夸张的说"给你提鞋也不要"。凸显了他对二姐的新鲜感,与对凤姐的厌弃。与后文有了秋桐之后,冷淡二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突出了贾琏的喜新厌旧。而这里对二姐的迷恋主要还是来自于"偷娶"的刺激。接下来二姐以退为进,故意贬低自己,称自己"无品行"。实则是试探贾琏对自己婚前性行为的看法,同时暗自对未来的不安。
贾琏忙问道:“这话如何说?我却不解。”尤二姐滴泪说道:“你们拿我作愚人待,什么事我不知。我如今和你作了两个月夫妻,日子虽浅,我也知你不是愚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今既作了夫妻,我终身靠你,岂敢瞒藏一字。我算是有靠,将来我妹子却如何结果?据我看来,这个形景恐非长策,要作长久之计方可。”
这一段咱们就能看出了,尤二姐并非读者们想象的那样胸大无脑,而是有着自己对未来的担忧与算计的。首先向贾琏发誓自己"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继而从自己的"终身靠你",继而讲到妹妹,把妹妹的终身大事上摆到台面上,引导贾琏主动解决三姐的问题。
这里就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了,一种说尤二姐不是真心为妹妹着想,她刚才之所以离席,就是想把妹妹,作为自己的替身,送给贾珍。因为只要妹妹还留在自己身边,贾珍就一定会来,也难保贾蓉不跟了来?他们既来了,能不会调戏自己吗?狗🐶能改得了吃屎吗?自己肮脏的名声,什么时候才能洗干净啊?社会什么时候,才能接纳自己啊?而且就是他们只调戏妹妹,自己看着也不好受啊!因为妹妹的存在,仿佛就在那儿一个劲的提醒自己,从没离开过淤泥。这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的!
而另一种说法,则完全相反。二姐认为妹妹和贾珍这种混乱关系,终究会害了妹妹。因此真心希望妹妹也能向自己一样,通过婚姻,获得名分保障,过上安定的生活。希望贾琏看在自己"效忠"的份上,去找贾珍说情,帮妹妹脱离苦海。可这样做,真的是对三姐好吗?三姐会心甘情愿吗?咱们接着往下看!
而琏二爷是多么聪明的人啊!怎么可能听不明白二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因此贾琏听了,笑道:“你且放心,我不是拈酸吃醋之辈。前事我已尽知,你也不必惊慌。你因妹夫倒是作兄的,自然不好意思,不如我去破了这例。”说着走了,便至西院中来,只见窗内灯烛辉煌,二人正吃酒取乐。
而这一段到底作何解释呢?咱们明天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