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未来

蒋羽一直对祁文海的事情心存担忧，毕竟他也帮过蒋羽

但又想到祁文海跟她没关系，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件事，在学校里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

杨越航好像很忙，都没怎么跟蒋羽说过话

放学后，蒋羽走在路上，吴厌去处理赌场的事情了，没有来接她

突然一声惨叫

“啊！”

“祁爷！祁爷！”

蒋羽站在小巷子的入口，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小巷子狭窄而阴暗，两旁是斑驳的墙壁，墙角堆积着一些杂物，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蒋羽的心猛地一揪

祁爷……

她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人就是祁文海，她本能地觉得可能就是他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走进小巷子

她的脚步很轻，仿佛害怕打扰到什么，但又带着一种急切。随着她越走越深入，求救声也逐渐清晰起来。

当蒋羽转过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祁文海站在那里，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中透着疯狂。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一个人的衣领，那个人已经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着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祁文海像是一个失控的野兽，手臂高高扬起，又狠狠地落下，拳头砸在对方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青筋在手臂上暴起，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暴力气息。

蒋羽心中一惊

怎么回事！？

他的腿不是断了吗？

如果他再这样打，人都被打死了

“祁文海！”蒋羽大喊了一声

祁文海听到蒋羽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震，但手上的力气丝毫不减

蒋羽冲上前去，用力拉住祁文海的胳膊，喊道：“祁文海，你清醒一点，再这么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蒋羽真的很怕

怕祁文海会因此而毁了自己

祁文海转过头看向蒋羽，眼睛通红，像是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情绪中。

蒋羽大声喊道

“祁文海！住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又充满了坚定。她试图用自己的声音唤醒祁文海的理智，让他停止这种疯狂的行为

她伸出手，试图抓住祁文海的手臂，阻止他继续挥拳

祁文海听到蒋羽的声音，似乎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暴躁的状态。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仿佛蒋羽的出现让他更加愤怒

他猛地甩开蒋羽的手，大声吼道：“别管我！滚开！”

他的声音沙哑而刺耳，充满了愤怒和失控，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拳头依然不停地挥舞着，完全不顾蒋羽的存在

蒋羽被祁文海的反应吓了一跳，她再次试图靠近祁文海

“你到底怎么了？”

但这次祁文海的动作更快。他猛地推了蒋羽一把，让她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蒋羽愣住，她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祁文海。

就在这时，被打的那人趁着祁文海分心，猛地挣脱开他的手，连滚带爬地跑了

祁文海想去追，却被蒋羽死死拉住

“你冷静一点！”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努力保持着镇定：“祁文海，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打人？”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祁文海，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小巷子里的灯光昏暗，只能勉强看清他的脸。祁文海的脸色铁青，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滴落在地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混乱，仿佛还在沉浸在刚才的暴躁情绪中

祁文海迟迟没有缓过来

蒋羽又重复了一遍：“祁文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希望祁文海能够冷静下来，给她一个解释

然而，祁文海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你不觉得你像个傻子吗？”

傻子！？

她关心他反而成了傻子？

得，以后再理他，就是狗！

“要不是我来，你今天就杀人了！我是傻子！？”

蒋羽生气的看着他，手指关节渐渐发白

他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还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但是他猛地一转身，大步向小巷子的另一端走去

蒋羽没有追

祁文海走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只剩下蒋羽一个人站在小巷子里，周围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微弱的路灯还在闪烁，映照着她的身影。

蒋羽独自在巷子里站了会儿，满心都是愤怒。

妈的，她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咬咬牙，转身往家走去。一路上，她不断回想着祁文海失控的模样和那句伤人的话。

她怎么就成傻子了！？

回到家中，蒋羽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她走向忆月的房间，门大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忆月已经搬走了。

蒋羽心里又是一阵失落，而吴厌也没在家，整个屋子显得格外冷清。

蒋羽走进自己的卧室，房间里昏暗而安静，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透进来，勉强照亮了房间的一角。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房间里显得有些凌乱，床上的被子没有叠好，随意地堆在角落，地上散落着几件换洗的衣服。

她坐在床上，她既气祁文海的不可理喻，又为忆月的离开难过

忆月还没跟她好好道过别呢，就搬走了……

话说回来，他刚刚那个举动到底是怎么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打人打这么猛的时候，战斗力这么强吗？

暴躁症！

她想到之前吴厌说过，祁文海有暴躁症！

他暴躁症的时候，的确需要人拦着，不然的话，真的会出人命的

虽然蒋羽也杀过人，但那差不多属于正当防卫吧……杀的都是拐卖她的人

罪该万死

她倒也不是怕出人命，只是他打的是学生，学生还是算了，学生们还有未来，遇到这种情况，蒋羽一定会阻止的

但她……

还有未来吗？

有吗？

或许她的人生已经被她走废了…

她知道她的抑郁症又发了

因为人贩子，她患了一生都无法治愈的痛

她满身淤泥，双手已经沾上了人血，可是她没有做错啊……

人贩子该死，为什么蒋羽杀了他们？

他们的家属还过来找她让她赔偿？

她被关了整整九年！无人问津，没有一天是光明的，天天都被打的浑身是伤，社会不应该惩治黑暗吗？为什么！？

五岁进去，十四岁出来……

天天偷东西啊……

被打的没有人样

那些日子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

她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人关心安慰，可笑的是，一个人贩子做了坏事，他的家属却在庇护他

她想脱离黑暗，想走向光明，吴厌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但只有她，始终有一层压力，压着她喘不过气

她止步不前，不想走

她想死……

她想重活一世

有父母的安慰，关心……

蒋羽双手在口袋里胡乱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她颤抖着声音喊道

“药……”

双手不停的颤抖……

她艰难地将双脚挪到床边，身体微微摇晃着，双手颤抖着伸向床头柜

桌上一片凌乱，药瓶被杂物遮住了一半。她努力伸出手，手指却因为颤抖而显得格外不稳

终于，她的手指触到了药瓶的边缘，她紧紧抓住，努力将药瓶拿起来。瓶盖却因为她的颤抖而怎么也拧不开。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颤抖却越来越厉害。她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拧开了瓶盖，颤抖着手将药倒出来，几颗药丸滚落在桌上。

蒋羽颤抖着拿起一颗药，放进嘴里，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将药咽下。她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但双手依然在颤抖。她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个抑郁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吴厌不止一次要求她去医院检查，可都被蒋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