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一边安抚她娘,一边安抚自己。
其实,她也很想拔剑,她爹一点儿都不靠谱!
谁能想到,雷梦杀居然把雷无桀当击鼓传花的花!
可当他干出这种事情时,又都觉得习以为常,是他雷梦杀会干的事情。
偏偏雷无桀那小子自己也高兴地很,从开始玩到结束,一直能听到他的笑声。
小小年纪,笑声就憨憨的。
心大。
跟他爹一样。
“娘子,我错了,我就是一时太高兴了,忘了。娘子,小桀也高兴的,他一声都没哭,很喜欢被那些叔叔抱。”
李心月拿过李寒衣折的柳条,在空中甩出一声空响,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雷梦杀看,只把他盯得气势变弱。
“寒衣,带弟弟妹妹回去睡觉。”
“好的,娘。”
临走前,她一抬手,内劲儿一出,又从院外折下几根柳条,放在桌上。
雷梦杀张大了嘴,目瞪口呆,他家寒衣太狠了。
比小时候厉害多了。
小时候,只会嘴上说说,现在不得了了,都给他娘子递武器了。
也不知道将来嚯嚯谁家的少年郎。
太可怕了。
“跪好!你屁股上没长骨头吗?”
“娘子……”
“喊娘都没用!”
“啊!啊!”
青萍听着雷梦杀的叫声,努力憋笑,雷叔叔太可怜了,心月姨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
来年春天,也就是明德六年,李寒衣破了百年前昆仑剑仙留下的剑阵,取得其配剑“铁马冰河”,一举跻身剑仙,扬名天下。
十七岁的剑仙,又够雷梦杀吹上好久。
而此时,萧崇的眼疾还没好。
那一刻,青萍深刻体会到“皇权下的牺牲品”这几个字。
夺嫡,非一朝一夕间的事情,往往从小就有苗头。
“小殿下,慢点儿跑,小心脚下。”
“萧楚河,你快来追我,追不上。略略略。”
青萍上一秒还在感慨万恶的皇权。下一秒就被小皇权撞上。
萧凌尘,他背手而立,好像藏着什么。
身后还跟着一个萧楚河,手里拿着一个弹弓。
弹弓啊?
不会是这两小子吧?
时间对不上。
萧凌尘歉意一笑,十分恭顺,“抱歉,原来是青萍师姐,你没事儿吧?”
青萍:“我没事儿,学堂禁止喧哗,世子下回注意。”
萧凌尘拉着萧楚河快速离开,小声嘀咕道:“跟陈先生一个样,果真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无趣极了。”
“楚河,别再想萧崇的事情了,那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知道点心被人下毒了。”
“可那毒是下给我的,如果……”
“没有如果,快走,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青萍在天启开了一家药房,就开在青州沐家的铺子旁边。
里面有位坐堂大夫,经常说些稀奇古怪的话,专等有缘人。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至于能不能抓住,就看有没有缘分。
一晃眼,又是一年。
“心月姨,寒衣姐姐不在家?不是说今天回来吗?”
“许是有事耽搁了,别站在外面,快进来烤火,也不怕冻着自己。”
刚出正月,天气还很冷,又有小孩子在,屋里火盆烧得足,坑也一直暖着。
刚进屋,青萍腿上就多了一个人形挂件。
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张手要抱。
青萍抱起雷无桀,将他放到炕上,看他爬着玩。
又拿出新带来的礼物逗小孩儿玩。
三岁正是好玩的年纪,已经学会打滚,还会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