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呀!青萍找你找的好辛苦,呜呜呜,一路上吃不饱穿不暖,天天风吹日晒还淋雨……”
“爹…爹?”
不说被抱大腿的人愣住,昌河他们也纷纷愣住。
不是说不记得了吗?
这位真的是她爹吗?原来她爹还真是个教书先生。
昌河抬头看向那位完全愣住的儒生,以及儒生身后满眼八卦还有不可置信的几位书生。
再看看哭的稀里哗啦的青萍,直觉告诉他青萍是来碰瓷的。
因为去无剑城的路上,她可不止一次提议干脆找人收养他们得了,找什么家,没必要。
最主要的是,青萍跟这位儒生长的可是半点儿不像。
未至而立之年的陈儒,拎起抱住他腿不撒手的青萍,提至眼前仔细检查。
他可从没有过醉酒误事,也一向饮酒节制,绝不可能有什么风流债。
更何况,也不打算成亲的他,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就是,这小丫头确实看着有些眼熟,有些似曾相识。
陈儒:“算算年龄,我确实能生出你这么大的闺女,但是,我没失忆,绝不会有你这么个女儿。小丫头,你莫不是认错人了?你爹叫什么名字,也许我认识。”
“爹啊,亲师父啊,你不要徒儿了吗?”
“这是又成师父了?”陈儒哭笑不得,合着这丫头这是赖上他了,生平第一次有人赖上他。
他现在在江湖上的凶名又弱了几分吗?
看来,他山前书院院监的拳头还是不够硬。
陈儒笑了笑,放下青萍,“我现在可没有收徒的打算。”
说完,他朝身后招来一个书院弟子,吩咐了两句,继而微俯身递出帕子,让青萍擦眼泪。
青萍哭的一哽一哽的,自己也迷糊了。
刚才纯属是有感而发,如此真情实意的流露,眼前的这位跟她肯定有些许缘分。
“你真不是我爹吗?为何我一见你就心里就难过,像久别重逢…”
“或许是因为我跟你爹长得有些像?不哭了,再哭风一吹脸就裂了,枇杷没有,枇杷糖倒是有一些,送你甜甜嘴。”
青萍手里被塞了一个荷包,摸着都是小方块。
是糖哎,总觉得她应该是一个挂满荷包,荷包里全是糖的小孩儿。
青萍张口正欲道谢,一行人的肚子连二连三唱起空城计,咕咕响着。
陈儒:“今日小寒,书院有锅子,四位小友可愿留下用膳?”
青萍挂起荷包,脱口而出,“谢谢师父。”
这话像是说了千百遍一样。
她仰头看向陈儒,“应该是谢谢先生。”
她真的有爹吗?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她其实没爹,那么这一年多磨费的草鞋算什么,算她自讨苦吃吗?
“小儒,听学生说,你多了一个女儿,长什么样?老夫也瞧瞧。”
陈儒微皱眉,子虚乌有的事一会功夫就传进院长耳里,看来,有些人院规抄少了。
“是认错人了。”
院长捋了捋胡子,看向书院门口四个陌生人。
三个鸡窝头很抢眼,旁边那个倒是身子很板正。
仔细一扫容貌,他的视线停留在青萍脸上。
这……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