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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永恒

雪国:风雪尽头是故人

仪式结束后,时间也差不多了,杨世安将众人叫到一处,低声告诉他们出去的方位,并仔细叮嘱暗器的触发点。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凝重。

杨世安(温和)杨立,记住了,出去以后别回头,大步往前跑,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回头!

米切尔(凝重)您……

杨世安(温和)死得其所!我的子民都在这里,我要守着他们,和他们共存亡。

米切尔(钦佩,恭敬)好!

杨婷站在一旁,目光微微失神。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杨世安刚才讲述的父亲的模样——一个慈祥而深情的人。父亲年轻时与母亲相知相爱,十几岁便开始共同守护这片雪国。母亲是个爱美的人,对化妆、新衣服和逛街充满热情,与普通的时尚女郎没什么两样,但她总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们的家庭曾经无比幸福,父亲是个“妻管严”,对母亲百依百顺,两人几乎没有吵过架,因为他们志趣相投,都爱美食、爱旅行、爱拍照打卡那些网红景点。

只是,杨世安刻意隐瞒了关于杨宇的部分,因为他不愿让杨婷徒增悲伤。

米切尔(沉重)小婷,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杨婷(开心)太好了!我们真的能活着出去了!真不敢相信……

杨婷的兴奋溢于言表,可杨立却显得异常沉重。他很想陪着她一起高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东辰强忍着眼泪,与杨世安心照不宣地做了最后的道别;铃木则依旧懵懂,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回家。大家准备妥当后,杨世安从怀里取出一个火折子,猛地大喊了一声:“跑!”所有人顿时冲向出口。

杨立紧紧握着杨婷的手,生怕她会被落下;东辰则拽着铃木一起往外冲。眼看着大家都跑远了,杨世安转身跑回了火海之中,脸上挂着一丝欣慰的微笑。

轰隆一声巨响,古老的墓室在烈焰中剧烈颤抖。漆黑的石壁被火光照得通明,尘土与碎石如雨点般四处飞溅。沉重的石棺被气浪掀翻,重重砸在墙角,发出震耳欲聋的破裂声。墓顶开始崩塌,巨大的石块摇摇欲坠,扬起漫天灰尘。火焰像贪婪的野兽,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将千年古墓的阴冷彻底驱散。

炽热的气流裹挟着焦灼的味道在狭窄的空间里横冲直撞。爆炸的余波久久未息,回音在墓道间来回激荡,仿佛是来自地底深处的怒吼。当烟雾渐渐散去,原本神秘肃穆的古墓已化为一片废墟,只剩下凌乱的残骸诉说着刚刚那场毁灭性的爆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令人几乎窒息。远处隐约可见几道裂缝正向深处蔓延,似乎这座地下宫殿随时都会彻底坍塌。

这场灾难摧毁了雪国留下的所有生灵和魂魄,仿佛冥冥之中他们注定要牺牲,每一次都是如此。

杨婷几人因巨大的爆炸而昏迷不醒。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下起了大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他们逐渐苏醒。

杨婷睁开眼睛时,身上只盖着杨立的外套。东辰和铃木倒在不远处,刚刚醒来便赶忙跑过来照顾她。

东辰(着急)小静,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

杨婷茫然地摇了摇头,四处张望寻找杨立的身影,却始终没有看到他。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杨立正坐在不远处的树上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铃木(担心)王子,您没事吧?

东辰(摇头)我没事,你怎么样?

铃木(欣喜)属下还好,太好了,我们都活着出来了!

东辰(皱眉)黄毛呢?

铃木(恍然大悟)是啊,怎么没见他?

杨婷越发不安,她站起身来四处寻找,可是既看不到杨立,也找不到杨世安。

杨婷(着急)杨立不见了!我们不知道在这里昏迷了多久,他是不是没逃出来?他会不会受伤了?被困住了?还有杨世安呢?他们俩到底在哪里?我要回去找他们!

东辰(沉重)小静,杨世安他……或许是有事先走了。

杨婷(着急)不会的!我们可是共赴生死的人,他不可能不告而别!他一定遇到危险了!还有杨立,杨立去哪里了?你们到底有没有看到他?

铃木摇了摇头,表示他们刚醒时就只有三个人。

杨婷(痛苦)不行,他们一定是遇到危险了!我要回去找他们,我要救他们!

杨婷一边哭一边跑回废墟方向。东辰担心有危险,想要拦住她,可杨婷坚决不肯独活,执意要回到古墓废墟搜寻。无奈之下,东辰只能追着她一起徒手刨开废墟里的碎石和渣滓。即便双手磨破了皮,鲜血直流,她也没有停下。

树上的杨立同样内心挣扎不已。刚才那场剧烈的爆炸震醒了他许久以来的记忆,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与杨婷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已经娶了洛梦雨,尽管心爱的人是杨婷,他依然无法摆脱作为一个负心人的罪名。更令他震惊的是,原来杨婷就是他一直苦苦寻找、想替挚友守护的妹妹。她早已以另一种方式来到了自己身边,可现在又该如何面对?

米切尔的内心充满痛苦与愧疚。他答应过杨世安会永远守护杨婷,但自己时日无多,又能如何保护她?即便他愿意放弃米国的一切,以杨立的身份留在东来国,跟杨婷在一起,可是他又能陪伴她多久,这样的陪伴,会让杨婷在未来因为失去他而痛苦,这样的代价太沉重了。

东辰(心疼)小静,你别挖了,让我来帮你!你去旁边休息一下好不好?

杨婷(痛苦)不要!我要找到杨立!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危险!我们说过生死与共的!不管前路有多艰难,我都要跟他一起走下去!他生我就生,他死我就死!

东辰(痛苦)你就这么爱他吗……

杨婷(内疚,沉重)对不起,不管我们是不是曾经真的认识,但我爱的人是他!我不想违背自己的真心,也不想欺骗你我的感情可以被取代……

树上,米切尔听着杨婷的话,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是啊,他总是想着如何去守护她,却从未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过,她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保护。也许,她一直是勇敢的,愿意与他共同面对一切。

米切尔终于不再纠结。他从树上跳下,决心用剩下的时间陪在杨婷身边。如果生命只剩最后一段时光,那他还剩下唯一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陪在杨婷身边。

米切尔(心疼)小婷。

杨婷(哽咽,委屈)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在拼命找你!我怕你被废墟掩埋,我怕你受伤,怕你走丢,怕……怕你会死……

米切尔(心疼,内疚,落泪)我知道,我也一直在担心。我怕我会死掉,只留下你一个人;我怕我无法陪你走到老;我怕我的时间不够陪你去做想做的事;我怕我来不及履行对你的承诺。我有好多好多的害怕,可再多的害怕加起来,也比不上我想要跟你在一起的决心。对不起,是我不够坚强,是我懦弱了。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大雨中,杨婷和米切尔紧紧相依。东辰脱下外套盖在杨婷头上,随后与铃木一起离开了。他明白,他们的路并不复杂,不用担心迷路。其实他早就输了,从杨静第一次拒绝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而已。

雨幕中,米切尔捧起杨婷的脸庞,目光炽热如火焰般凝视着她,随即低下头,将一个深情的吻印在她的唇上。杨婷的眼泪混着冰凉的雨滴滑落,她微颤着闭上双眼,轻轻回应着这个吻,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米切尔知道自己终究无法成为杨世安那样无私无求的人,他仍然想最后一次自私,用所剩无几的时间陪伴在杨婷身边,至少现在她是快乐的。

他们找个地方躲雨,直到雨停。米切尔编造了一段话骗杨婷,说杨世安已经回家了。听到这个消息,杨婷终于松了一口气。

杨婷(愤愤)这个人真是的,要走也不说一声,害得我还那么担心。

米切尔(温柔)他可能是着急回家了。

杨婷(摆摆手)也是,他女儿那么可爱,估计是想闺女了吧。

米切尔(温柔)雨停了,我们赶紧回镇上吧。租房的事还得抓紧办,不然耽误你行医济世。

杨婷(开心)嗯!先在镇上找找看。我喜欢有院子的房子,要是找不到合适的,我们就去乡下买块宅基地,自己建一栋房子,怎么样?

米切尔(温柔)那一定要挑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环境要清幽舒适。院子里留一半用来种花、晒衣服,另一半晒你的药材。

杨婷(兴奋)还要留个小角落专门用来烧烤!我都好久没吃烧烤了,真怀念自己烤的味道。

米切尔(温柔)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们就去做。

杨婷(害羞)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米切尔(温柔,宠溺)你忘了?我们结婚了啊!

杨婷(紧张,害羞,开心)啊?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记得了?

米切尔(忍俊不禁,温柔)那你慢慢想吧,不着急。如果你想不起来,我们就再结一次。

杨婷(开心,期待)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吧?永远!

米切尔的神情稍稍黯淡了几分,他没有直接回答。

米切尔(温柔)小婷,永远是多远?

杨婷(天真,坚定)笨蛋,当然是一直到我们头发花白,变老,我们的孩子也成家啦!

米切尔(苦笑,期待)我们的孩子……

杨婷(害羞)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米切尔(温柔)女儿。女儿能理解妈妈,还能陪妈妈聊天解闷。

杨婷(雀跃)对哦!到时候我们可以给她扎漂亮的小辫子,带她逛街买小裙子!

看着杨婷充满期待的模样,米切尔的心愈发沉重。如果他的时间真的所剩无几,那么留在她身边究竟是好还是坏?在他离开之前,他还需要去找洛梦雨道个歉,同时签署离婚协议。如果不说清楚,以梦雨的性格,恐怕她会永远等他回来——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米切尔(沉重)小婷,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我生病导致肚子疼。

杨婷(担忧)记得呀,怎么了?你又不舒服了吗?

米切尔(凝重)我的确生病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之前我一直忘记了这件事,刚刚才想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杨婷(难以置信,痛苦)不,不会的!你的病我一定能治好!你忘了,我的医术很好!

米切尔(痛苦)太迟了,我已经病入膏肓。刚才我本来想直接离开,让你当作我已经死了。可是看到你那么拼命地找我,我还是忍不住回来了。

杨婷(痛哭)不,你不会死的!有我在,我一定会救你!

米切尔(内疚,痛苦)对不起,有些事情我没办法详细告诉你。我不想你因为我的突然离去而痛苦。如果……如果我真的走了,你就去找东辰吧。我能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

杨婷(激动,痛苦)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已经结婚了!就算失忆也好,忘记了自己的病情也罢,这重要吗?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如果不能永远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健康,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富裕,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我们只能一起度过十年,那我就把这十年当作一辈子;如果只有一年,那我就把它当成十年;如果只有一个月,我也会用心珍惜;如果只剩一天,那这一天也是我永恒的记忆!我不是随便选一个人过一生,而是那个人只能是你!你明白了没有?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凭什么由你一个人做决定!

米切尔不再拒绝,只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任凭泪水悄然滑落。两人的身影在雨后的薄雾中融为一体,仿佛这一刻将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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