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些妖怪是犯了何等错误，我们为何要将他们押入玉虚宫？”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先开口。带着疑惑的声音勾起众人的好奇心，齐刷刷复杂视线扫向始终如一的鹿童。
男子面色冷硬，耳畔响起的疑惑声叫他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玉虚宫做事不需要理由，你等照做便是。”
或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或是觉得语气太生硬，抿唇不悦地补充道：
“这等妖物散落在人界，妖性本恶，若不带回玉虚宫好好教导，日后恐伤及无辜百姓。”
他的声音冷淡，活像是淬了冰的冰泉水。足以叫人浑身上下的燥热都冷却下来。
“原是如此，还是鹿童师兄心胸宽广。您和仙子放心，我等定要度化这群妖物！！”
还未穿上玉虚宫弟子服的众人纷纷朝着宋杳杳与鹿童的方向鞠躬，半晌，如同下饺子般一溜烟往山崖下冲去。
宋杳杳微微蹙眉，她并未察觉到其间存在的丝毫恶意，不免开始怀疑无量仙翁的真实用意。
“将此处设立为考核点，可是师兄的主意？这些小妖做错了何事？”
她看向背身而立如青松般笔直的男子，鼻尖无端飘来一股清冷的雪松香。
面对小辈，鹿童尚且还有蔑视不语的资本。可眼前的女子并非旁人，她是元鼎天尊最宠爱的弟子之一，是他师父无量仙翁也不敢招惹的存在。
他低垂着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拓出一片黑青的阴影。
脑中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从前他跟在申公豹率领的护卫队身后的日子。
那些脏活累活他都干过，因为是妖，他付出的不比任何人少。偶有一次被妖物伤到了大动脉险些丧命。差一步原形毕露时，是一双柔软的小手将他救了回来。
她看过他最狼狈的模样，见过他的本身，更知晓他隐匿在心底深处的秘密。
感受着胸腔内陡然加速跳动的心跳声，鹿童紧攥着手掌心，骨节用力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长年累月下来压抑感情，叫他感情迟钝如枯木。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叫他许久都未曾尝过。
像是一个失去了味觉的厨子，满目死灰，只剩一具空壳在不断运转。
记忆中天使般的面容与眼前的面容重叠在一起，他微微偏头，眼神复杂的看向身后纤细身影，薄唇翕动两下：
“师叔，若您实在疑惑，不如亲自向师父寻求答案。”
话落，便化作金光消失往山崖下的村落飞去。
宋杳杳懵懵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莫名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的异样纠葛。
[杳杳，鹿童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为21。]
[恭喜杳杳~鹿童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为31......]
接连不断的电子音响起，加加减减。好感度最后一次响起，是定格在43好感度。
宋杳杳不知他内心如何斗争，怀着好感度为何增减幅度如此之大的想法，跟随着那道细碎的金光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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