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夕"看着我。"
傅云夕将她压在鸳鸯锦被之上，拇指粗糙而有力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那动作里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容抗拒的强硬。
菱花镜里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应絮散乱的发髻垂落在他颈侧。
傅云夕“我已向陛下恳请重审皇嗣旧案，有我在一日，便绝不会让你和桁儿再受半分伤害。”
傅云夕"阿絮，信我。"
看着应絮失控痛苦的模样，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一阵又一阵的钝痛袭来，就好像自己的灵魂也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
次日，戌时的更漏声碾碎御书房龙涎香，傅云夕的獬豸剑尖挑起最后一页药录。
泛黄纸页悬在鎏金仙鹤灯上，映出"慈航庵"三字与刺客供状上的血指印严丝合扣。
皇帝掌心玉狮镇纸突然爆裂，碎碴划破傅云夕颈侧，血珠滚落在"贵妃私印"的朱砂拓本上。
龙套【皇帝】"拟旨！"
帝**怒的咆哮震落梁间积尘。
龙套【皇帝】"给朕查！查出个水落石出。"
在帝王眼皮子底下，谋害皇嗣，罪该万死。
——
卯时的晨雾还未散尽，傅云夕的皂靴已碾碎太医院门槛的冰凌。
霜花凝在太医院铜锁上，傅云夕的玄铁指套划开第七层药柜暗格。
西域雪胆的腥气混着炭盆余温扑面而来——与三日前皇后补汤残渣如出一辙。
他剑尖挑起半片焦黑的慈航庵符纸，在鎏金药杵的血垢上轻轻一擦——"滋啦"爆出的蓝火惊醒了捆在梁柱上的院判。
傅云夕"永庆六年三月的曼陀罗根..."
傅云夕剑尖挑起霉变的账册，泛黄纸页间赫然夹着慈航庵的往生符。
符纸朱砂遇热泛金的刹那，玄甲卫破门声惊飞檐下寒鸦，十二名太医被铁链拖过结霜的青砖。
龙套【院判】"少卿饶命！"
院判的乌纱帽滚落炭盆。
傅云夕靴尖碾碎他颤抖的手指，在惨叫声中举起鎏金药杵——杵头陈年血垢正与姜氏棺中验出的毒痕吻合。
院判惨呼震落檐角冰凌，傅云夕的皂靴又碾过他痉挛的脚踝，将药杵抵进豁牙的嘴里。
傅云夕"永庆六年三月，曼陀罗根是谁签收的？"
玄甲卫突然泼来滚烫的药渣，院判舌尖烫出的水泡混着血沫。
傅云夕"说。"
傅云夕用他的指尖血在"慈航庵供奉"的签押处碾出血印。
傅云夕"这迦南香粉，又是送去哪个宫？"
刑架上的医女突然抽搐，傅云夕的剑尖挑开她染毒的衣襟。
锁骨下新鲜的鞭痕里嵌着西域毒粉，与应桁呕出的血渍如出一辙。
龙套【医女】"是...是贵妃娘娘..."
她嘶吼着撞向炭盆，却被玄甲卫铁链绞住脖颈。
龙套【医女】"每月初九......"
用医女的活体运药进宫？傅云夕也被贵妃好手段惊的失笑，怒意满布眼底。
傅云夕突然捏碎掌中药丸，褐红粉末灌进院判鼻腔。
老头在剧痛中蜷成虾米，指甲抠着地砖缝里陈年的血垢。
龙套【院判】"在...在贵妃小佛堂...药录在药师佛底座..."
他暴突的眼球映出傅云夕冷笑的唇角，最后的气力指向多宝阁暗格里泛黄的账册——永庆三年姜氏领药的签章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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