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硫磺气混着血腥味漫过回廊，半夏整个人陷在苏昌河襟口。
他掌心贴着她后腰。
半夏"咳...养神香..."
半夏揪着他湿透的襟口急喘，尾音被喉间腥甜截断。
苏昌河刚退开半寸，她膝弯一软又要栽倒，被他用剑鞘托住腰窝。
苏昌河"这不是迷魂香？"
从进到这家客栈开始，他闻到这股子香气就觉得头晕恶心。
半夏"是养神香，蒙蔽神识，所以我看不出那妖怪的伪装。"
半夏摸出袖袋里未化的香丸。
半夏"你闻不出里掺了佛手柑？"
她指尖戳向他喉结下方三寸的膻中穴。
半夏"这里发僵...唔！"
剑穗流苏突然缠住她手腕。
苏昌河擒着她腕骨按向廊柱，噬妖印蔓过颈侧。
苏昌河"大小姐倒是会医妖毒了？"
他俯身时银发垂落，发梢还沾着池底的碎屑。
石灯笼在这时齐齐爆出青焰。
半夏瞥见回廊尽头掠过的黑影，九命猫妖金瞳正映着她腰间护心镜。
苏昌河剑风扫过时，她突然扬手洒出把犀角粉。
半夏"让它走！"
粉尘迷了苏昌河视线，猫妖趁机撞破窗柩。
半夏踉跄着拽住他箭袖。
半夏"伍娘是活尸傀儡！猫妖未曾亲自害人..."
霜刃抵上她咽喉。
苏昌河眼底金芒暴涨。
苏昌河"镜妖食魂，猫妖换命，哪桩冤枉了？"
剑尖挑起她颈间红绳，上面串着枚刻往生咒的铜钱。
更漏声突兀断裂。
半夏盯着他伤口渗出的黑血，突然摸出药囊里的艾草叶。
半夏"你早被妖气反噬了..."
话未说完，苏昌河便将她手上的艾草叶拍开，毫不领情。
半夏看着滚落到远处的艾草叶，知道苏昌河生气了。
半夏"又不是所有妖都该死…"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温泉池畔的水雾凝在睫毛上，半夏抬手要揉，腕骨却被苏昌河掐出青紫。
他剑锋上的寒光映着她瞳孔里跳动的烛火。
苏昌河"再说一遍？"
半夏"妖...妖也有好..."
尾音被骤然收紧的力道勒断。
苏昌河突然俯身逼近，银发扫过她颈间未愈的勒痕。
苏昌河"你还真是大小姐慈悲心肠。"
他齿缝间漏出冷笑。
苏昌河"不如先渡一渡我这满手杀孽的恶人？"
半夏挣开桎梏时打翻了石灯笼，青绿火焰舔上苏昌河箭袖。
他漫不经心拍灭火苗，露出小臂密布的噬妖印，暗红纹路正贪婪地吮吸空气中残余的妖气。
剑鞘突然横抽在她膝弯，她踉跄着跌坐在假石上。
苏昌河剑尖挑起她一缕湿发。
半夏揪住他腰间玄铁链借力起身，赤足踩上他云头履。
半夏"那你告诉我——"
她扯开他襟口露出心口裂开的锁魂印。
半夏"这咒印反噬的伤痕，有几道是错杀良善的报应？"
苏昌河瞳孔骤缩，腕间银铃炸开三枚。
飞溅的铜片划破半夏耳垂，血珠滚落时，她看见他喉结动了三次才咽下怒喝。
苏昌河"报应？"
他忽然低笑出声，噬妖印顺着脖颈爬上颧骨。
苏昌河"你可知前面那几个妖，若是还活着，得有多少人跟着陪葬？"
剑柄重重磕在假石边缘。
苏昌河"这份功德，够不够抵你口中那点'报应'？"
苏昌河突然捏住她两颊，拇指抹过她唇上血渍。
苏昌河"你现在这般伶牙俐齿..."
血腥气喷在彼此纠缠的呼吸里。
苏昌河"怎么在镜妖幻境里只会哭？"
半夏"你杀它，不过是为取元灵练修为！"
半夏"说什么除恶务尽，暗河首座何时成了降妖罗汉？"
半夏一语道破苏昌河杀妖真正目的。
"啪！"
苏昌河徒手捏碎她身上的护心镜，碎铜扎进掌心也浑不在意。
他甩着血珠冷笑。
苏昌河"你既然通晓妖性——"
突然将她拦腰抱起掷向温泉池。
苏昌河"那就亲自试试刚才没能体验的溺毙滋味？"
水花溅上廊柱时，半夏扒着池沿剧烈喘息。
她看着苏昌河踩碎护心镜的残片，玄色大氅扫过满地碎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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