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苦情树的根系如虬龙绞碎月光,猩红花瓣坠入阵眼时,面具团的青铜令旗正插在东南巽位。
王权弘业"南宫家以怨气结三十六道气脉锁。"
王权弘业的重剑劈开暗紫色瘴幕,剑锋寒光割裂众人凝重的影子。
王权弘业"李去浊领震位,阿醉随我破坎位——"
茯苓的云火长弓突然震开三丈怨气。
茯苓"那我,就和杨少主去离位。"
她玄色裙裾扫过满地枯叶,妖花盾虚影在足下绽开冰纹。
茯苓"天眼破障,云火箭焚脉,三刻可破。"
李去浊的炼器罗盘发出刺耳鸣响,王权弘业目光扫过静立的杨一叹。
后者铁扇轻叩掌心,天眼金纹映出离位翻涌的蛊毒。
杨一叹"可行。"
分道前王权弘业与杨一叹错身,重剑鞘尾重重撞上铁扇骨节。
杨一叹便心明了。
王权弘业在提醒他小心茯苓,毕竟现在还难看出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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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林间,怨气如丝,织就一片无形的蛛网,每一步踏下,都似有低语缠绕,那股不散的阴冷,仿佛从地底深处渗出,将整片空间冻结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死寂之中。
茯苓指尖凝出云火箭虚影,赤焰箭尖尚未离弦,整片树冠已化作千百只毒蛛扑来。
杨一叹铁扇旋如满月,天眼金纹锁住蛛群额间红点。
杨一叹"气海。"
七支云火箭应声激射,在空中炸成北斗阵。
毒蛛命门被洞穿的刹那,妖花盾在她左臂绽开,盾面倒刺绞碎藏匿树顶的傀儡丝。
铁扇擦着她耳畔飞掠,削断三根偷袭的怨气藤,扇坠霜纹染了蛛毒泛起幽蓝。
杨一叹"地下五尺,巽向偏西。"
茯苓足尖重踏,妖花盾轰然砸地,绞碎一具南宫傀儡,腐尸中钻出的本命蛊刚振翅,已被云火箭虚影贯穿,青焰将其烧成灰烬。
她收弓时瞥见铁扇边缘的裂痕——方才替她挡下的蛊毒,正蚕食千年玄铁。
杨一叹额间天眼金纹骤亮,铁骨折扇旋出银光,精准截断破土而出的怨灵藤。
黑雾在扇面凝成霜花,他忽然侧身。
杨一叹"退。"
茯苓足尖轻点向后飘去,原先站立处炸开十丈毒瘴,她袖中云火箭已化作赤色流光,将藏匿瘴中的南宫家傀儡钉死在枯树上。
杨一叹"未时方向,气海穴。"
杨一叹的扇骨抵住第二具傀儡咽喉,声音如寒潭落雪。
茯苓并指牵引云火,焰尾在空中拧成细丝,顺着天眼标记的脉络直刺命门,耳边擦过扇锋。
傀儡化作青烟时,铁扇边缘堪堪停在茯苓颈侧三寸。
她垂眸看着映在扇面上的冷玉面容。
茯苓"杨少主每次试探,都这般讲究分寸?"
她不傻,虽然杨少主次次出手都是护她,可又不单纯只是为了护她。
杨一叹"姑娘的云火箭,不也总偏我袖口半寸。"
杨一叹收扇时,枯叶从茯苓发间坠落,被他用扇柄接住。
天眼还映着方才她操纵妖花盾时,袖中隐约露出的陈旧烧伤。
闻言,茯苓望着杨一叹平淡如水的眸子,越发觉得此人有趣,看着沉稳内敛,说起话来,倒是不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