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痴白烁

“人间有一城，名宁安。城主有一女，名白烁。说起这个白烁，也算得上宁安城里大名鼎鼎的人物，不是因为她城主之女的身份，而是因为人人都说……她是个小仙痴。顾名思义，她心心念念想做个神仙。”

白烁房间内，桌上、床上、地上堆满、散落着神鬼志异之书画。桌前，小白烁手握大毛笔，在长纸上写下歪歪斜斜六个大字：有志者，做神仙。

“为了成仙，她可试了太多的招……”

白烁房间里，小白烁笑眯眯捧着一叠符咒，如获至宝一脸满足。

“重金买灵符。”

白烁房中，小白烁抱着半人高的仙书，摇摇晃晃走不稳，散落一地书籍。

“满城购仙书。”

白烁房中，小白烁手握龟壳摇晃。

“不懂瞎占卜。”

白烁在房中爬上爬下贴符咒，白荀叉腰站在门口，横眉冷对，“白烁！你个小兔崽子！又给老子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今天老子非得好好揍你一顿不可！”

白荀举鞭追着白烁满房跑。

“唉——满屋躲亲父。”

夜晚，院中，小白烁翘着二郎腿靠在树下，望着月亮。

“所有人都告诉她，世上没有神仙。唯有她坚信有，因为……她遇到过。不，准确来说，是我，我遇到过。 ”

……

宁安城街道。

街道之上，灯火璀璨，小白烁和小白曦提着花灯走在街上。

“上元之夜，万家灯火，我和姐姐白曦偷偷溜出了府. 小白烁和小白曦提着花灯经过街道暗角，突然一道黑气卷过，此处再无人影，只剩花灯在原地燃烧。”

一处可怕的乱陵之中，小白烁拉着小白曦疯狂奔跑，躲避着身后追来的黑气。

黑袍妖怪苍木从后追来，一道黑气袭出，击倒两人。 见妖怪逼近，小白烁一下扑上去死死抱住妖怪的脚，朝小白曦大喊，“阿曦！快走！ ”

苍木冷哼一声，一脚将小白烁踢飞，小白烁重重撞在粗壮树干上，吐出大口鲜血。

小白曦大喊，“阿烁！”

苍木冷笑，抬手挥出一道黑气，将小白曦卷起，提到半空中，朝她嗅了嗅。

苍木冷笑，抬手挥出一道黑气，将小白曦卷起，提到半空中，朝她嗅了嗅，“天府命格，灵气精纯，能助本君妖力大涨，是你的无上荣光。 ”

说完，张开嘴，其中露出两颗獠牙，朝着小白曦咬去。 小白曦愤恨，抽下头上的发簪，直朝苍木脖子上刺去。 苍木吃痛，将白曦甩出去，白曦身形磕在石块上，后脑流下血线，昏死过去。

苍木咆哮，“区区凡人，竟敢愚弄本君，本君要让你们神魂俱灭，永堕炼狱！ ”

苍木发狂，四周狂风大作，树影摇晃。

小白烁爬过去，将小白曦抱在怀中，透过模糊的血眼望向天空，苍穹之上的圆月仿佛透着紫色幻影，“救救她，若世间真有神明，求求你，救救阿曦！ ”

砰，一道巨大响声响起。

白烁回头，却见面前苍木已被击飞，一道颀长背影站在两姐妹面前，那人古袍翻飞，腰间配着一枚弯月挂坠，正是妖神净渊

净渊轻蔑一笑，“神魂俱灭？永堕炼狱？这样的话，除了本尊，三界中竟还有人敢言？ ”

净渊开口的瞬间，苍穹上的圆月瞬间化为紫色。

苍木脸色大变，“紫月？！你……你是……! ”

苍木眼神恐惧，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出口，一道紫色长鞭凌空抽下，苍木竞然一瞬化为飞灰。

小白烁看着，瞳孔放大，瞳仁倒影出月下那一道绝尘的身影。 小白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上前，拉住净渊的衣袍，“你是神仙吗？ ”

面前的背影沉默没有回答， 小白烁祈求，“求你，神尊，求你救救阿曦。”

“她已经死了，本尊从不过问三界众生命格，救你，已是破例。” 净渊声音十分冷漠。

小白烁跪在地上，巨大的无助涌入心头，她只能一遍遍对着净渊的背影重重磕头，地上坚硬的石子已划破皮肤，血滴渗出，声音是恐惧，是绝望的哀求。

“不，神尊，求求你救救阿曦！只要你救阿曦，将来我一定报答您！ ”

净渊不屑，“报答？本尊下次入凡，兴许千年万载之后，你一介凡人， 活不过百来岁，凭何报答本尊？ ”

小白烁一时愣住了，随后连忙说道：“我，我可以！我去拜神仙学仙术，努力活到千岁万岁，练成大本事，将来再见神尊，一定以命相报！”

小白烁眼底仿佛燃起一簇火焰，坚定至极。

净渊沉默许久，忽然抬手，一道神力挥出，暖暖的包裹上姐妹两人。小白曦脸色恢复红润，小白烁身上的伤也消失不见。

身后，白曦发出微弱的呻吟声，白烁大喜，手脚并用朝她爬去。

“神亦非皆怜世人。你该庆幸，有一双与她相似的眼睛。 ”

小白烁激动，“阿曦！多谢神……”

小白烁转身，却被一双修长的手指在额间，她眼前一黑，软软朝地上倒去。 她缓缓闭上的眼里，只剩净渊腰间那枚“焰月”挂坠 。

……

白烁房间。小白烁转醒，见小白曦和白荀守候在侧。小白烁紧紧抱住了坐在床边的姐姐。

“我醒来的时候，是阿曦和爹守在床边，我问阿曦是否记得大神仙，她却说……”

小白曦一脸疑惑，“阿烁，你在说什么？什么神仙妖怪？我们没去看灯会啊。”

小白烁震惊，难以置信，看向白荀。白荀也摇摇头。

“阿曦忘记了一切，爹也说什么都没发生过。而我也不知为何再也想不起恩人的相貌和名字。 ”

小白烁努力回想，却想不起全部，甚至有些头疼。

“但既有恩，便该还，那是我白烁对神明的承诺。”

……

白曦房间。

小白曦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冷汗淋漓。小白烁和白荀守在一旁，满脸焦急。一个道人正给小白曦诊治，给她喂下丹药。

“没过多久，姐姐不知因何原因生了重病，城中大夫都说没救了。 幸好有一道人云游经过，保下了姐姐的命。 ”

……

城主府大门前，白荀和小白烁送别小白曦，小白曦一步三回头，最终被道人牵着手离去。

“道人说姐姐命格特殊，要远离凡尘才能平安长大，爹为了保姐姐的命，只能忍痛让她随道人离去，不想自此却再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