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车吗?”
沈晦的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她脸上,像看傻子一样,“不然呢。”
“哦,”邱意浓呆呆地点头,“那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沈晦关掉手机,很轻地啧了一声,“废话。”
邱意浓不再多言,静静地看着脚下的台阶。
不多时,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向两人疾驰而来,在千钧一发时刻来了个漂亮的急转弯。
驾驶座上的人冲他们摆手,吹了个口哨,“小于司机为你服务!”
自称小于司机的人,在看到邱意浓时嘴巴夸张地张成了o型。
“我去,沈公子,牛逼呀,贵公子酒吧深夜捡到落魄少女……”
于冬然还没意淫完,感觉后脑勺像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见沈晦黑得简直要滴出墨的脸。
邱意浓揣着手,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杵在那里给酒吧当门神么?”
折腾半天,总算上了车。
邱意浓抱着书包,透过后视镜对上于冬然揶揄不清的眼神。
“小妹妹,家在哪儿?”
都坐上车了,邱意浓不再扭捏,落落大方的报了地址。
是一个老城区的名字,于冬然没听说过,打开导航搜索了地名。
八月份到了尾巴,路边的树叶渐渐泛黄。车是敞篷的,邱意浓将脸贴在车玻璃上,被陡然的凉意激得打了个喷嚏。
副驾驶的沈晦向她扔了个外套,“冻死别赖上我。”
邱意浓,“……”
她还是接过外套低声说了句谢谢。
”别停在这里就行,前面有小石子,对路不好。“邱意浓轻声提醒道。
沈晦想了一下,毕竟是别人的车好歹要爱惜一下,就让于冬然停车了。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沈少不送一下?”于冬然不怕死地拱火。
沈晦睨了他一眼,还真就出去了。
于冬然姿态懒散地靠在车座上,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嘴角勾起,“有意思。”
穿过长长的小巷,进到了一家大杂院,墙壁上的墙皮有些剥落,上面叠着一层又一层的小广告。再往前走,通道骤然逼仄起来,停了许多电瓶车,旁边还堆着蜂窝煤。
邱意浓看到沈晦眉毛皱起,“谢谢你,前面就是我家了。”她指着不远处还点着灯的小房子。
“还有你的外套。”邱意浓将他的外套叠成整整齐齐的四方形递给他。
沈晦抿着嘴,紧绷的下颚线勾勒出锋利的线条,没有接。“我有洁癖。”
邱意浓, “……”
在他即将踏出那间大杂院时,女孩在后面用不算大的音量说道,“沈晦,明天见。”
“囡囡,囡囡,是你么?”一个满头白发布满皱纹的老人摸索着开了灯。
“奶奶,是我。”邱意浓赶紧接住老人的手。
老人比她矮了半个头,身形清瘦,摸摸她的头发,“好乖乖饿了吗?想吃东西不?”
“隔壁李婶给咱送了一碗牛肉汤,奶奶给你留着呢。”
邱意浓用力点了下头。
牛肉汤上面漂浮着葱花,猪油煎的两个荷包蛋静静地卧在碗中。
邱意浓用筷子将荷包蛋夹成两半,拨了半碗在盘子里,看向对面慈爱的老人“奶奶,您也吃。”
老人干枯的手碰了碰她的头,“囡囡,奶奶不饿。”
“囡囡,你的外套是那个小伙子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