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不欢而散，慕容萱将苏瑶送回府后，便匆匆回宫。

回到宫中，慕容萱径直走向书房。书房内，烛火摇曳，静谧无声。她走到书桌前，铺开纸张，提笔蘸墨，快速地写下一个字条。写完后，她仔细地将字条卷起，别在一只训练有素的鹰腿上。

她轻轻抚摸着鹰的羽毛，低声说道：“去吧，一定要送到皇兄手中。”那只鹰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振翅高飞，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慕容萱望着鹰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皇兄，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丞相府中，苏瑶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今日在水榭发生的一切。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床单，脑海里走马灯似的不断浮现季璃的面容。

“季璃，你究竟是不是她?”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迷茫与困惑。那个曾在书中温柔善良的季璃，和眼前这个对自己冷嘲热讽、态度复杂的人，实在难以重合。

她还记得书中描写季璃救助落难幼童，那温柔的眼神和轻柔的动作，仿佛冬日暖阳。可如今面对自己时，季璃眼中的嫌恶与疏离，又如此真实。

苏瑶低垂着头，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还是说因为我是苏瑶，所以才对我这样。”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也是，之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又怎么能奢求她对自己好呢。”那些曾经刁难季璃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每一幕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刺痛着她的心。

她想起自己曾在众人面前故意让季璃出丑，看着季璃窘迫的模样，自己还得意洋洋；想起自己曾暗中使绊子，破坏季璃的好事，导致季璃被人误解。一桩桩、一件件，桩桩件件都是自己的过错。苏瑶越想越难过，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床单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苏瑶？”苏瑶自责地喃喃着，双手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

苏瑶恨为什么偏偏穿进这具身体，要是自己能以另一种身份遇见季璃，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情绪愈发激动。

“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为什么不能让我重新来过？”苏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此刻，她多希望能有一场时光倒流，回到最初。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吹得窗户哐当作响，苏瑶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脚步顿住。(˃ ⌑ ˂ഃ )！！

季璃：“苏小姐大半夜这是发什么疯。”

苏瑶听到声音，惊愕地转过头，只见季璃不知何时站在了门边，月光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形，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淡与嘲讽。苏瑶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声音还有些发颤：“季璃，你怎么来了？”

季璃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进来，目光扫过屋内凌乱的摆设，落在苏瑶红肿的眼睛上，冷哼一声：“不来，怎么知道苏大小姐这副疯魔的模样。”她的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