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墨清晏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双眼瞬间瞪大,整个人如同被弹簧弹起一般,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
昨晚,墨清晏从白家回来之后,便径直休息了。
昨天一天,他所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与他人的周旋应对,桩桩件件都耗费着他的心神,身体也疲惫到了极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只想好好睡一觉,暂时忘却这些烦恼。
然而,今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墨清晏便惊觉自己的床上竟然躺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犹如从画中走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同时兼具妩媚和温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妩媚时,眼波流转间尽是勾人的风情;温婉处,一颦一笑又尽显柔和端庄。
三千青丝如瀑布般随意地悬挂在身后,只用一只玉簪轻轻穿过,简单却又恰到好处,衬得她愈发超凡脱俗,这般姿容,真可谓是人间绝色。
“咋咋呼呼的干什么,我还没有睡够呢!”
女子慵懒地翻了个身,随意地挽起一缕发丝,那不经意间的动作,风情万种,差点让墨清晏看得失了神,深陷其中。
很快,女子悠悠地从床上下来,身着一身素衣,清新淡雅,不着一丝多余的修饰,却更显她的气质出尘,她静静地看着墨清晏,眼神中带着几分困倦与不满。
“我是国师大人派来保护你的,昨晚就已经来你这里了,谁知道你睡得那么死。
当时正好我也困了,所以就睡在床上了。”女子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
墨清晏听后,愣了片刻,很快便反应过来,原来是国师给自己派来的护卫。
可这出场方式,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谁家正经姑娘会从别人的床上醒来呢?
他只觉得一阵尴尬,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闻言,莲步轻移,朝着墨清晏的方向优雅地躬身行了一礼,声音轻柔婉转:“回四殿下的话,奴家名叫虞清婉!”
“好,我知道了,对了既然是来保护我的,那你的武艺怎么样?”
墨清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与好奇,毕竟在这如今的朝堂之中,身边人的武艺关乎着自身安危。
虞清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殿下放心,我的武艺比守在你屋外的那两个武将要强得多!”
一想到这里,墨清晏就感到一阵后怕。
今日潜入自己房间的是柳如烟送来的护卫,屋外的元坦和王青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可若是有一天,来的是真正的刺客,那自己岂不是会在毫无防备间,死得无声无息?
想到此处,他的脸色微微发白,脊背发凉。
“像你这样的身手,整个京城有多少?”墨清晏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眼神中满是忧虑。
虞清婉两手一摊,神色坦然:“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很多,国师曾说我是天生习武的料子,我练武一月可抵常人两月,我今年已经练了十八年的武艺了。”
墨清晏缓缓点了点头,心中稍感安慰,还好这般身手的人数不多。
原本,墨清晏想用兵权来弥补自己没有习武的缺点,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要是能找个老师教一教自己就好了,既能防身,也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多一分自保之力。
老师……对啊,眼前的这个虞清婉不就是现成的吗?
“那啥,你觉得我要是习武的话怎么样?”墨清晏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小心翼翼地问道。
虞清婉眼皮一翻,毫不留情地说道:“你?不行!练武的年龄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你不是练武的材料。”
虞清婉的回答,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墨清晏心中的希望之火,让他有些难过,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差劲吗?
“不过如果你只是想习武防防身什么的,还是可以的,省得每一次有敌人都要别人救你!”虞清婉话锋一转,又给墨清晏留了一丝希望。
“好,那便多谢了!”墨清晏眼中重新燃起了光亮,连忙道谢。
………………
巍峨的皇宫之中,气氛庄严肃穆。
“调查清楚了?”武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威严,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韩司正恭敬地跪在地上,头垂得极低,不敢有丝毫懈怠:“回陛下,是的,左骑都尉杜子凌教四殿下骑马的时候,故意将其推下了马。”
“老四怎么说?”武帝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四殿下说杜子凌不是故意的,让别人不要到处乱传,而且还说怕丢了您的脸,下一次还是自己偷偷练习骑术吧。”韩司正如实回禀,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谨慎。
武帝猛地一拍桌子,龙颜大怒:“废物,人家都把手打到你的脸上了,居然还这么忍气吞声,朕怎么就会有这么一个窝囊的儿子!?”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在颤抖。
“启禀陛下,还有一事。”韩司正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
“接着说。”武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经此一役,周围的百姓都开始纷纷同情四殿下,而且开始主动吟诵四殿下之前在大殿上作的诗句,似乎有些……”韩司正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武帝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你不用支支吾吾的,老四得到的不是民心,只是同情而已。”
韩司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因为武帝没有问,他也不敢随意开口。
紧接着,武帝又说道:“你说朕这些年,是不是真的有些亏待他了?罢了,韩司正你亲自去一趟,传朕旨意,就说允许墨清晏从明天开始上朝!”
武帝这句话,无疑是在为墨清晏撑腰。如果昨天的那一件事,杜家处理不好,最后的结果将极为严重,整个杜家都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韩司正退出去以后,脸上也是难得的凝重。
他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练就了敏锐的政治嗅觉,他敏锐地察觉到,武帝似乎对于墨清晏,不仅仅是愧疚了,其中或许还隐藏着更深的谋划。
…………
“多谢韩大人前来传旨了!”墨清晏满脸笑意地接过圣旨,那笑容看似真诚,实则内心苦不堪言。
因为要上早朝,就意味着自己要早起,可他实在是不想早起啊,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在天还未亮时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他就满心不情愿。
韩司正临走的时候,还对着墨清晏语重心长地多说了一句:“四殿下,还请时刻记好自己的身份,不管在哪里,你都是我朝的四皇子!”
“老家伙说的还挺隐晦,幸亏是我做了很多年的过度理解,要不然还真的理解不了。”墨清晏看着韩司正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道。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虞清婉不知何时来到了墨清晏身边,她一脸疑惑,显然不理解韩司正刚才那一句话的含义。
“老家伙是想告诉我,我是大周王朝的四殿下,被一个左骑都尉打了脸,很不好看,让我到时候好好地敲打敲打杜家。
等着吧,很快就有人来给我们送东西了。”
墨清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去把我的那个太师椅搬给我。”墨清晏转头看向虞清婉,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
“你命令我?”虞清婉柳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似乎对于墨清晏的命令有些抗拒。
“国师把你送过来,就是要让你听我的吩咐,快去!”墨清晏挺直了腰板,神色严肃,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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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晏就这样躺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在门口看着远方,静静地等着杜子凌来给自己送东西赔罪。
至于虞清婉,则是在一旁乖巧地给墨清晏剥着葡萄,两人一主一仆,画面好不惬意。
“来了!”虞清婉突然出声提醒。
果然,远远的就看到那有些狼狈的杜子凌和他一脸无奈的倒霉老子杜淳。
两人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这边走来,身后还牵着一匹上等宝马,那马身姿矫健,毛色光亮,一看就价值不菲。
“参加四殿下!”父子俩走到墨清晏面前,同时跪地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忐忑与惶恐。
墨清晏这才从太师椅上缓缓起身,不过两眼却是死死地盯着父子两人身后的上等宝马,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