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乌云密布,如同被浓墨染过一般,黑暗压顶,让人感到窒息。电闪雷鸣,如同上帝在怒吼,撕裂着空气,震撼人心。
冷风呼啸着掠过荒野,像无数把无形的利刃割裂空气,发出凄厉的呜咽声,卷起枯叶与沙尘在空中疯狂舞动,将寒意深深刺入骨髓。
黑暗如粘稠的墨汁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最后一丝光线吞噬殆尽,只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人都深深注视着天空中发出五光十色且硕大无比炼妖壶。
练妖壶在敖闰的咒语下已经不在局限于她的手掌心,现在早就将整片湛蓝色的天空笼罩住,天空不是天空,更像是内部的炼妖壶。
众人好似心有感应,纷纷停止战斗四处逃窜。
敖闰居高临下俯视着那群如同过街老鼠的妖魔,心中原本被祈玉墨惹出来的不满,也在不知不觉中抚平,她十分愉悦欢喜。
祈玉墨忍着疼痛强硬起身,刚刚被炼妖壶回弹的反噬显然还没有恢复,她淡淡嘲讽地对着敖闰说,“不过是天族的一条走狗,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不会以为等炼妖壶将这里所有人炼化后,天族还会善待你吗?
真是愚蠢,你虽贵为龙族种族高贵,但终究和我们这些都还不是一样吗?我们都是妖,天族可不会轻而易举放一个知晓惊天秘密的妖。
只不过,我比你先死一段时间而已。”
敖闰闻言,心中不免得一颤,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祈玉墨,似乎想要将她盯出一个窟窿。
她不可反驳祈玉墨的话,天族向来如此,更别说自己还是妖。
敖闰使劲捏住拳头,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退路,若是不完成天族交代的任务,她回去照样也难逃一死,可完成了只不过是晚死几天。
早在天族找她的那一天,她就彻底无法回头了,哪怕使得生灵涂炭她也绝无怨言。
敖闰勉强撤出一个微笑冷冷说,“九尾天狐,我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提醒了,现在你应该看看自己,很快你将灰飞烟灭。”
随即使出全力将炼妖壶全部扩张开。
砰的一声。
炼妖壶的壶口骤然扭曲,仿佛空间被撕裂出一道漆黑的漩涡。一股狂暴的吸力从中爆发,如同深渊巨口般贪婪地撕扯着周围的一切。
空气被疯狂抽离,形成呼啸的飓风,飞沙走石、残枝败叶,甚至光线都仿佛被拉扯变形,扭曲着坠入壶中。那吸力并非单纯的物理牵引,而是带着某种法则般的强制力,仿佛连灵魂都能被剥离、碾碎,再无情吞噬。
被吸扯的物体在接近壶口的瞬间,会被压缩成细小的光点,如同被无形之手捏碎,最终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失在壶内无尽的黑暗中。壶身微微震颤,符文逐一亮起,仿佛在无声宣告——凡入此壶者,皆归炼化,再无逃脱可能。
祈玉墨咬住唇瓣,睁大双眸,回首看向流沙河边上的妖魔。
他们修为低弱,完全抵抗不住这等强大的神器,一个接着一吸入进去。
祈玉墨和景以珩别鹤秋三人,他们修为本就登峰造极,面对炼妖壶尚且还能抵抗一段时间,可等到炼妖壶将他们灵力全部吸食干净,就是他们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