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火急火燎追着JayJay出来的画面正好被还没走远的将太郎与朴元彬目击。
瞧着你们身形渐行渐远，将太郎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诉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这批的练习生关系看起来好复杂啊。”
“但其实很清晰不是吗？”朴元彬视线从你背影上收了回来，看向将太郎，露出同样含有深意的笑。
“你觉得oo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朴元彬重复了一遍问题，思衬片刻后摇摇头，“对她暂且了解不够深刻，不好随意评价。”
“也是，来日方长。”
“走吧。”将太郎揽着朴元彬的肩前去与队友们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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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xi，你的电话！”
这边还在抠破头皮地想办法哄JayJay，工作人员却拿着你的手机找到了你。
“谁打来的呀。”你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看备注是你的妈妈。”
“我妈？”你诧异。
“那我先接一下电话。”
你的表情和声音在这一刻开始与方才软着声线哄慰JayJay有着截然相反的冷淡，也不管对方现在心情怎么样了，通知完便拿着手机去到一旁。
“听说你辞了上份工作？”
“哇！妈，你这消息可真灵通啊，这都过了半年了！”
“那能怎么办，家里事务忙成一堆，你也不说打个电话来慰问一下！”
“有什么好慰问的，你现在富太太的生活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你只看到了表面，又何尝这知道我为了在这个家里完全立足又牺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
“那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你不用朝我诉苦，没有谁比谁生活更容易。”你的语气稍显不耐烦。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我劝了你多少次回归家庭，跟你爸亲近关系，把你安插到集团里做事，让你爸看到你的作为你的价值，往后他去世，就算你不是她亲生，至少也有机会分——”
“够了。”你平静地打断她，“不管聊什么，最后总会把话题这上面来，你说我为什么半年都不跟你联络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你也不想深究她是被气到心梗了一下，还是被刺痛。
“算了算了。”你听到她叹了声气，“你反正现在工作也辞了，正好，回家里来吧，我跟你爸说一声。”
“不行，去不了。”你拒绝地很干脆。
“为什么？”
“你女儿正在参与顶级偶像培养计划。”
“什么？”很明显对方没能理解。
“当练习生。”你言简意赅。
“什么？！”
你确定对方这次听懂了。
很快，对方传来不敢置信地问话：“你是在开玩笑吗？你当练习生？你这把岁数了做练习生？”
“我怎么就这把岁数了？！”火气突然就从肚子里窜上来。“我看起很老吗？公司把我招进来就完全是因为这张脸？没个一技之长能让他们如此为我冒险？我小时候唱歌得过那么多奖，现在舞蹈也学得像模像样了，半年时间，飞跃般的成长，逢人就被夸赞，多优秀啊！”
你一副牛逼轰轰的模样吹嘘自己，为了证明自己的才干，但其实说的都是事实。
“我说一句你要顶三句，你的那些进步与收获的认可放在韩国每年数以万计的练习生里不过沧海一粟，再微不足道，比你有天赋比你更努力的大有人在，你怎么就能确定自己能从中脱颖而出呢？”
“那你也说了，韩国每年练习生数以万计，就所有有天赋和努力的人都出道了吗？最终不也得看运气？我没觉得自己运气有多好，但不尝试又怎么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会被否决。”
“没递出面试申请的时候，我怎么会知道自己会被录取，没成为练习生之前，我怎么会知道会空降到出道组的预备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无论结果如何，先去做啊！我一边做一边调整，是不是就离成功越来越近了？像你说的，在爱豆这个行业我年纪已经不吃香了，但还能跟那些十几岁小年轻们一起做明星梦，是上天对我的宽容，我更应该珍惜这个机会，明白了吗？你是劝不动我的。”
“oo！跟男练那边表演的顺序调换一下，马上上台，电话先不要打了。”一旁传来staff的呼唤。
你回了句好的，随即继续冲电话里讲述道：“你之前不总是喜欢把我拉进各种宴会，认识这个结交那个，为了让我在亲戚朋友还有商业伙伴的面前混眼熟煞费苦心吗？现在好了，我要登台了，让你得偿所愿，又可以向别人介绍起我了，以我新的身份，也区别于以前我反感的方式被人悉知。”
“嗯，先就这样吧。马上表演了，你嘴上这么说，其实内心也在期待着我的表现吧？母亲。”
——
从后台通道去往台上，要穿过像一座铁铸的连绵不绝的山脉。
冰冷的铁架栏杆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你跟在队友后面，猫着腰小心行走防止磕碰。
按照之前彩排的流程，走到梯口下方等待着前辈歌曲结束。音乐声正直高潮，嘹亮高亢、盖过一切，让你对周围发生的所有事物感知度直线降低，只听得到胸腔里心脏跟着音乐节拍快速震动的声音。
灯光暗下来的那几秒，你最后一遍确认麦克风和耳麦是否牢固稳当。退场的前辈与跨上阶梯的你们五个女孩擦肩而过。你抬眼看向面前景象。
黑压压的观众席此刻深邃如夜空，却被无数的应援棒点亮。从舞台边缘蔓延至看台最高处，各个团体不同设计不同色彩的灯光却在此刻交织时汇聚成一条绚烂多彩的星河。
如果这时有人问你，你从这样美丽的光景中感受到了什么？
你一定会说——是爱。
那些明明灭灭的光芒里藏着万千个期待的目光。
不远万里，也要将思念与热爱传递。刻苦到深夜，只为舞台上用情绽放。横跨时间与距离的双向奔赴让整个舞台都被纯粹的爱意浸满，让舞台的边界在不断延伸，更辽阔、更硕大，直至容纳下每一颗炽热的心灵。
你站在舞台中央，因这千千万万扑面迎来的汹涌爱意不得不垂眼深呼吸，才能稳住自己略微颤抖的身体。
热烈的呼声渐弱最终归于寂静，在音乐响起的前一刻，你抬眸，目光再次掠向观众席，脑子里忽而闪过一个疑问。
未来的某天，你也会收获这么多喜欢吗？
那只为自己亮起的星光，只为自己响起的、振聋发聩的喝彩；浓烈的，毫无保留的爱意真的会向你而来吗？
“加油。”
黑暗里你看见队友们充满曙光的眼眸，相互投去安抚的微笑，那目光里沉淀的力量让你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
紧接着，红与绿交织的激光如闪电劈开了黑暗，在舞台上划出了锐利的轨迹。明灭的光斑在你们每个人身上游走，伴随着电子合成音的前奏，高跟皮靴踩踏在舞台上稳稳地卡进鼓点的缝隙里，鞋跟与鼓点的碰撞迸发出金属质感的回响。
无数个日夜的练习与调整，你们整个团队的动作如同精密校准过的机械，每一个动作、转身都分毫不差。为契合歌曲的风格和背后沉重的叙述底色，你们收敛了过多的表情，唯有眼神里燃烧出的坚毅向台下的所有观众传递。
观众席上猛然间发出了欢呼。
岁月即使更迭了数十年，歌曲的旋律也依旧深深地刻画在了很多人的记忆与血液里。
还有不少人记得小破团啊。
你欣慰地想。
那个曾惊艳你岁月，风格独树一帜，引领Kpop时代先锋的实验性概念团体，本该朝辉煌更近一步的时候戛然而止不胜唏嘘，成了百万人心中的遗憾，也是你心中的遗憾。
但如今站上舞台，唱着你喜欢的前辈们的歌，跳着喜欢的舞蹈，也算是圆了梦想。
“Ay- Wait a minute 정글 속의 룰 따라 약한 자는 먹혀。”
（Ay- 等一下 按照丛林法则 弱肉强食。）
耳麦里传来niks唱响rap时压低的声线，在营造压迫感贯穿全曲的失真贝斯音乐里，她此时的嗓音，犹如危险来临前的警报。
彼时，灯光未完全亮起。而是在第一句旋律唱响后，也就是你的段落开始的时间，密集的鼓点弱下去的空拍，灯光骤亮，悦耳的音色带着恰到好处的一丝颗粒感从麦克风里传出——
“Ay- Ay- It’s a Red Light, Light 경고하는 누군가 목소리를 잘 들어 Red Light”
（Ay- Ay- 那是红灯 好好听听某人发出的警告声 Red Light。）
故事拉开序幕，乌发红唇的少女，鞋跟朝前跨出半步跳到舞台c位，视线捕捉镜头，面貌清晰地照进大屏。
……
“ooxi，你的眼神太凌厉了，虽然很亮很有神，一下子就能抓人眼球，但也容易让观众觉得太具侵略性，毕竟不是男团，女生获得粉丝喜欢的方式还是亲和力至上。”
摄影师在彩排结束后诉说了一下自己对舞台呈现效果的看法，尤其对你的表现形式做出了一些建议与指正。
你笑了笑，有些惭愧:“不好意思，习惯冷脸了。”
“要知道镜头之外的观众并不是你的敌人啊，震慑人心是好事，但观众感受到的压迫感太强烈，且一直持续，久了多少会有些不舒服的。偶尔像现在这样笑笑，淡化一下身上凛冽的气质，形成反差，视觉效果肯定会很完美的。”
“明白了，多谢指导。”此后，你一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神情不断调整。
真是的，你看起来有那么凶吗？
……
台下瞬间炸开的欢呼声滚成浪。
[好美！这是哪个团的女生？]
[好漂亮好漂亮，美得我呼吸都暂停了！]
[好清晰的开麦声]
[所以是哪个团的哪个团的？]
[不是函数本人演唱，所以应该是练习生吧]
[练习生？跟昨天smtr25的男练是同一批吗]
[竟是我们小破团的歌！原来SM你还记得出过这个团啊😄]
[好有胆量啊，竟敢跳函数的歌，而且还是这首]
[跳得很好啊，动作还原，唱地稳健，气场也很强]
[不是我说，最开始几个人出来我还以为是原唱呢，气质太像了，给我激动了好一阵]
[同样幻视😖]
[雪莉我好想你]
[呜呜呜SM你没有心]
[其他女练也好好看，这个好看！这个也好看！]
[好魔幻，居然不是现在好看的千篇一律的面孔，每个人都长得好有特色]
[身材好好！！！]
[这一批女练看起来都很高]
[练习生全开麦耶，昨天男练都没这样过吧]
[唱功真的好稳，尤其开头那个]
[这一批的练习生质量也太高了吧，还得是你呀SM]
[看气质以为是秀晶位，没想到是月神位]
[月神的高音part！]
[！！就这么轻松地就唱上去了？？]
[恐怖如斯]
[穿透力好强，当时在现场，感觉心脏都要被震碎了]
[SM你要的大主唱！！]
[不是说公司一般都会藏大Vocal吗，那现在这是...难不成要放出来了？！]
[我接！]
[如果是这五个女生凑成团，我将大接特接！]
[SM我劝你识相点🫵🏻，这么漂亮实力又强劲的妹妹们，她们不出道谁出道！]
[服了，一眼被开头戴单边眼镜的女生勾走，然后发现根本没几秒镜头，SM你就这样对待你的视觉中心吗]
[我早就想说了，谁给选的单边眼镜，太他妈特别了，就算忘了脸，也能记住着装]
[有直拍有直拍！都去看，直拍更是美到不可方物]
[看到有人拍她，小姐姐偷笑]
[可爱捏]
[笑起来好灵动好甜，更美了，我不行😭]
终于理解了吴弦俊为什么要在台上憋不住笑。
站在同样的位置，从一开始不确定，到后面确认手机的镜头跟随着你，你心花怒放，在等待队友唱完歌词，舞蹈动作有片刻的静止，你克制着呼吸，胸膛微微起伏。
目光瞥见台下，人群兴奋到泛起红晕的面颊，一双双被惊艳的目光中，心情持续的雀跃，但不能太明显的表露，却又控制不住嘴角的上扬，只能垂下眸尽力收敛起眼眸里流转的喜色。
再次抬眼，被愉悦浸润过的双目，眼睛明亮地像闪烁的星辰，顾盼生辉。却又含着希冀，小心翼翼，认真的凝视。渴求着大家给予画面中女孩的目光再久一些，再多一些，连同跳动的心也一齐交付与她，定不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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