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暗月

“居然没死，”暗月往后瞥了一眼，“真是超乎了我的意料。”

白灵汐:“……?”

不是，你可爱的主人格被围殴了，副人格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赶紧过来支援顺便心疼一下主人格，然后杀了围殴者的全家吗？你tm这个副人格就是这个反应?

暗月，作为她的一个副人格，是真的智商高，甚至比主人格还高。而且她总是很冷静，甚至都可以说是冷酷无情了。于是，白灵汐自动把她定义为自己的思考型人格，况且她的主治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而此时意识空间外，白灵汐的足尖碾过熔岩裂缝边缘，硫磺蒸气在她膝间翻涌成雾。十八层地狱的穹顶垂下青铜锁链，那些手持武器的石像正从四面浮出，青铜关节摩擦声如冰锥刺入耳膜。她垂落的白发无风自动，每一根发梢都映着幽蓝的鬼火。

第一支青铜长矛的攻击丝线在瞳孔炸开的刹那，黑色虹膜骤然泛起银色锁链。那些本该无形的杀招被银色轨迹编织成天网，锁链状的光纹缠绕着矛尖划出密密麻麻的弧线。她旋身向右侧倒翻，发丝擦过岩壁凝结的黑血，青铜矛头擦着脚踝刺入石柱，熔岩顿时被激溅成赤金雨幕。

三尊石像同时轰出武器。第二波攻击化作蛛网状丝线，银芒在视网膜上勾勒出交错的死亡区域。白灵汐弓背向后仰坠，白发翻卷如蝶翼，足尖在青铜巨斧边缘借力，整个人凌空旋出残影。飞旋时扬起的发丝扫过石像眼眶，在青铜表面刮出尖锐啸叫。

白灵汐:“……”

她突然觉得，和暗月比起来，自己就是个辣鸡。对方操控自己的身体都没几次，感觉比她亲自操控的还好。

第七次闪避时，地狱开始震动。十二尊石像同时抬手，武器汇聚的攻击丝线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黑色茧壳。白灵汐看到银色轨迹在暗月瞳孔疯狂闪烁，如同亿万星辰同时坠落。她突然闭眼，耳廓捕捉到武器破空时的微妙温差，当最后半秒的滞空间隙到来时，她猛然蜷缩成球，蜷缩的发丝间迸发出冰棱般的寒光。

青铜武器擦着足弓刺入地面，整个回廊被劈裂的轰鸣震颤。她蜷曲的身体骤然舒展，白发如瀑甩出，银色轨迹在瞳孔收缩的刹那爆燃，她跃起时裤摆扫过冻结的青铜面甲，踢出的脚掌正中石像眉心——那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正泛起蛛网状裂纹。

最后一丝攻击丝线消散时，她落回熔岩对岸的阴影中。白发垂落掩盖住嘴角渗出的血，黑色瞳孔里的银色轨迹缓缓归于沉寂，像星河坠入深潭。

意识空间里，暗月猛地喷出一口血，不过声音很小，所以白灵汐都没怎么察觉到。不过她还是看到了，人格也会吐血?！

“没事吧你?”白灵汐走上前去，暗月看上去不是很好，暗红色的鲜血把白色发丝都染红了，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黑色皮夹克上。

“要你管?”暗月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样，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自己都保护不好自己，还来关心别人……”说着说着，她又喷出一口血，剧烈地咳嗽起来。

白灵汐:“……”

孩子，你这么看着真的感觉像是濒死了，你还在那里“要你管～”。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啊！作为主人格我虽然战斗力不行，但关心一下副人格还是能做到的好嘛，老子又不是白眼狼真的是……白灵汐心里默默吐槽。

不过吐槽归吐槽，关心一下还是要的。作为小学逼着老师给自己发“三好学生”奖的白灵汐，那肯定是明理守法讲美德、孝敬父母师长，爱集体助同学的好学生啊！怎么可以不关爱自己可爱的副人格呢？

白灵汐:“暗月你说是吧?”

暗月:“……”

很神奇，白灵汐发现暗月居然说不出话了。按理来说这种高智商的人格怎么的也会说几句，如果自己说的不对还会怼回去，现在她居然没发一个声！

不过，三秒后，暗月缓缓开口:“真是被你的无耻震惊到了……”

白灵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