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溪畔
七彩瞳孔的男人歪着头,指尖还勾着那截断手上的花环。夜的大脑在尖叫,身体却比冰更冷——
(要保护樱)
(不能怕)
(杀了他)
柴刀上的冰晶突然爆长,"铮"地斩向童磨咽喉。
"哎呀,真凶~"童磨轻笑着后仰,刀刃只削断他几缕金发。发丝落地时竟冻成冰针,扎进雪地嘶嘶冒烟。
夜突然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了。
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蔓延的七彩冰晶,正顺着脚踝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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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洞·五秒前
樱死死盯着溪边的方向。
姐姐的背影在晨曦中模糊不清,但那个男人的声音...和噩梦里一模一样。
"小雪女在看哪里呢?"
温热的吐息突然喷在耳后。樱浑身僵硬地转头,正对上近在咫尺的七彩瞳孔——
童磨的食指竖在唇前:"嘘...你姐姐正在努力哦。"
他的袖口滴着血,可树洞外的夜还在对着空无一人的溪边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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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幻象
夜的柴刀又一次劈空。
(不对)
(速度不对)
(血的味道...太甜了)
她突然收势,刀尖狠狠刺进自己左臂。剧痛让幻象碎裂了一瞬——
十步之外,童磨正把樱搂在怀里,指尖玩弄着她的一缕黑发。
"放开她。"夜的声音比刀锋更冷。
童磨惊讶地挑眉:"居然能破我的幻术?"他忽然笑起来,"那这样呢?"
"咔嚓。"
樱的左手小指软软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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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降临
夜听见了冰裂的声音。
不是来自柴刀,不是来自脚下的冻土——是从她骨髓深处爆开的、某种枷锁断裂的轰鸣。
银发无风自动,方圆十米的积雪突然悬浮到半空。
"哦呀?"童磨终于松开樱,饶有兴趣地向前一步,"这是要——"
夜消失了。
下一瞬,童磨的右臂齐肩而断。断面没有血,只有疯狂生长的冰荆棘,眨眼间将他钉成雪地上的标本。
"姐姐...?"樱颤抖着呼唤。
夜没有回头。她踩住童磨的喉咙,柴刀对准那双七彩眼睛:
"你弄哭了我妹妹。"
刀落时,整个雪隐村的温度骤降二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