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棠梨的腿并无大碍时,严浩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若非确认她安然无恙,他断不会抛下她而与兄弟们在外饮酒作乐。临走前,棠梨那句“过十二点不回家就不用回来了”的话犹如一道无形的界限,既带着些许赌气又透着一丝决绝。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当钟表的指针指向十一点时,严浩翔开始为如何回家发愁。他试图寻找代驾,然而自己的车太过昂贵,竟无人敢接这单。此时司机也已下班,他本想叫专车却因种种顾虑而作罢。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怀着一丝羞赧拨通了棠梨的电话。“老婆,你来接我一下呗”,话语中既有撒娇的成分,又隐含着对棠梨的依赖与信任。
月光洒在静谧的房间里,棠梨轻声哼着摇篮曲,哄着年幼的严伯庸入睡。她刚刚不耐烦地挂断了那个电话,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终于,在确认儿子安稳进入梦乡后,她匆匆打车前往餐厅。当她推开那扇熟悉的门,灯光昏黄的餐厅里只剩下一个落寞的身影。严浩翔独自坐在角落的餐桌旁,周围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他喝得有些多了,醉醺醺地趴在桌上,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些平日里形影不离的兄弟们早已被家人接走,而他是最后一个。“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他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委屈与失落,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和更多的期待。那眼神仿佛在说:在这漫长的等待里,每一分钟都显得如此漫长而难熬。这一刻,空气中似乎凝结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既有关心,又有深深的歉意。
棠梨不好意思,你儿子今天怎么都不肯睡
严浩翔那你就不要我了是吗
严浩翔的眼角微微泛红,满心满眼皆是难以抑制的委屈。他突然意识到,在棠梨的心中,儿子永远占据着无可取代的重要位置,而自己却仿佛被渐渐遗忘在角落,这一瞬间的领悟令他的心仿佛坠入冰窖般寒冷,满是伤痛。他像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般死死地抱住棠梨的腰,将自己的头深深埋进棠梨的腹部,那带着哽咽的声音颤抖着吐出:“你不爱我了吗?”此刻的棠梨,目光紧紧追随着严伯庸的身影,每一个眼神都倾注着无尽的温柔与关切,这让严浩翔愈发觉得自己的存在感正急速下降,曾经在他心中无比尊崇的地位如今似乎已跌至谷底。哪怕他内心有过一丝想要以不当之举吸引棠梨注意的念头,可棠梨依旧因为严伯庸的存在而果断地拒绝了他的靠近,那坚决的态度就像一把锐利的剑,无情地刺向他本就脆弱的心。
棠梨走啦,回家吧
严浩翔不回
当棠梨语气温柔却坚定地劝说严浩翔回家时,他却偏偏拧着性子反其道而行。她越是希望他早点归家,他就越是要做出相反的举动,像是带着一丝小小的倔强与叛逆。此刻,严浩翔故意趴在桌子上,仿佛那桌子有着什么神奇的魔力一般。棠梨见状,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气呼呼地转身欲走。可刚迈出几步,内心却又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扯住了,满是矛盾与纠结。她怎么舍得就这样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呢?于是,她又无奈地回过头来拉扯严浩翔。可这家伙就像是长在了地上一样,无论棠梨怎么用力,他都纹丝不动,棠梨心里清楚,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这一系列行为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对抗,让她既生气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