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曼陀罗

两个月后，京城朱氏商号。

风尘仆仆的马车刚在商号门前停稳，朱志鑫便提着衣摆快步下车。江南之行耗时不短，他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却仍保持着翩翩君子的仪态。

商号管事早已候在门前，见到他立即迎上来，低声道：

“东家，那位贵客已在二楼雅间等候多时了。”

朱志鑫脚步微顿，蹙眉道：

首富之子：朱志鑫知道了。

他整理了下衣冠，缓步登上楼梯。推开雅间雕花木门的瞬间，一道玄色身影映入眼帘——

凌妍妍正端坐在紫檀木茶案前，指尖轻叩桌面，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威压。

朱志鑫反手合上门，躬身行礼：

首富之子：朱志鑫草民参见陛下。

凌妍妍抬眸，目光如刃：

北凰太女：凌妍妍他在哪？

朱志鑫从容走到茶案对面坐下，执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

首富之子：朱志鑫陛下问的是……

他轻啜一口清茶，眼底温润如玉，

首富之子：朱志鑫是朱家近日运往北疆的粮草，还是东海新到的珍珠？

凌妍妍猛地倾身逼近，龙涎香混着怒意席卷而来：

北凰太女：凌妍妍朱志鑫！你以为孤不敢动朱家？

朱志鑫放下茶盏，无所谓地摊手：

首富之子：朱志鑫陛下自然敢。

他忽然轻笑，指尖抚过案上溅出的茶渍，

首富之子：朱志鑫但陛下舍不得。

首富之子：朱志鑫江南漕运、边关粮草、军械铸造……

他抬眸直视帝王，语气依旧温和却字字诛心，

首富之子：朱志鑫动朱家，陛下至少要乱三年朝纲。

凌妍妍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良久，她缓缓坐回原位，声音压抑：

北凰太女：凌妍妍你究竟要如何，才肯让孤见嘉祺？

朱志鑫指尖轻抚茶盏边缘，目光飘向窗外：

首富之子：朱志鑫若嘉祺未曾嫁人，此刻我们应当正在云游天下。

首富之子：朱志鑫我记得他最爱白色曼陀罗，却只在古籍中见过一眼……

首富之子：朱志鑫陛下若能取来此花，或许能换得一见。

凌妍妍瞳孔骤缩。白色曼陀罗——苗疆圣花，生于万蛊窟深处，周遭毒物环伺，从来有去无回。

北凰太女：凌妍妍你明知那是死路！

她声音发颤，

北凰太女：凌妍妍朱志鑫，这是嘉琪的意思还是你的？

朱志鑫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夕阳余晖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冰冷的决绝：

首富之子：朱志鑫是我的。

首富之子：朱志鑫我只是想看看……您究竟愿意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他转身凝视凌妍妍，眼底终于泄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痛楚：

首富之子：朱志鑫他为您怀胎数月，艰难异常。

首富之子：朱志鑫您可知他夜夜难以安枕？

首富之子：朱志鑫若连一朵花都不敢为他摘……陛下又凭什么带他回宫？

凌妍妍猛地站起身，龙袍在夕阳下泛起暗金流光：

北凰太女：凌妍妍好。

北凰太女：凌妍妍孤去取花。

北凰太女：凌妍妍若孤回不来……

朱志鑫温声打断。

首富之子：朱志鑫那便说明陛下并非嘉祺良配。

首富之子：朱志鑫草民会带他远走高飞，此生不复相见。

凌妍拂袖而去。朱志鑫独立窗前，直到那抹玄色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才缓缓抬手按住心口。

首富之子：朱志鑫(嘉祺，莫要怪我……)

他望着天边残阳，轻声自语，

首富之子：朱志鑫我总要替你试出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