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中旬,秋末,望希又接到了王医生的电话。
望湘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全靠药物支撑,这期间望希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比姜槿末还繁忙。
挂断电话,望希决定去医院陪护,他收拾了一些衣物,放进行李箱,给姜槿末留了字条,望希拖着箱子出了门。
望湘瘦了大圈,颧骨微微凸出,一脸病气,望希看她这样又心疼又难受,却也无能为力。
不做手术只能等着病魔吞噬掉望湘的生命,做手术风险又极大,大概率会把生命留在手术台上。
和望湘说了陪护的事后,望希走到王医生办公室门口,敲响了门。
进去后,望希不死心地问:“王医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多少钱都没关系……”
王医生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能做的我们都做了,眼下就只有手术这一个办法,虽然风险很高,但还有一线生机,你和你母亲商量商量。”
风险何止是有点高,手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一,望希不敢赌,望湘同样也不敢。
望希和她聊过,但望湘没有同意上手术台。她会悲观的想,若是手术失败,她就会死;她也会乐观的想,不做手术兴许还能多活些时日。
这不无道理,望希也被她说服了,没有再提过手术的事。
望湘病情恶化的比医生的预期还要快,如今,她的身边已经离不开人了。
望希一天24小时在医院陪着望湘,连护工都谴走了,虽然她身体还是那样,甚至更差了,但好在她的心情却每日都很好。
望希陪着望湘做了许都母子俩没做过的的事,吃了很多没有吃过的美食,虽然很多时候望湘都只吃一两口,望希还买了台相机,专门记录母子俩的生活。
临近年末,姜槿末异常繁忙,可即使再忙,他也会抽空去医院看望望湘。
他买了一个果篮,提着进了医院。
果篮是望希让他买的,营养品之类的,望湘吃不下,他也不懂应该送长辈什么礼物,望希提议送果篮,因为这是目前最适合望湘的。
所以姜槿末每次来医院,都会买一个果篮。
姜槿末敲了病房门进去后,把果篮放到一旁,拉开椅子坐到一旁,和望湘母子聊着天。
望湘的精神大不如从前,面色苍白,颧骨因过度瘦削而突出,她如今只能吃些流食,水果之类的都是望希打成糊喂给她吃。
在望湘面前,望希还表现的很开心,可一离开她的视线,望希就卸下了伪装,他趴在姜槿末肩头,小声地哭泣,姜槿末搂着他,也不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借他一个能够依靠的肩膀。
哭够了,望希送姜槿末到车库。
“年末公司很忙,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医院,你好好照顾咱妈,也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姜槿末揉揉他的头,说,“一切都会好的。”
望希还红着眼眶,他轻轻点点头:“嗯。”
送走姜槿末,望希揉了揉发红的眼眶,走出车库,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姜槿末没有回舟山,而是去拜访了姜氏各大股东。
姜槿末一忙起来没完没了的,他近两个周没去医院。
今天有个非常重要的股东会议,他要收回安闫手里5%的股份,倒不是姜槿末有多看重这5%的股份,而是,这5%的股份原本是他母亲的。
安闫作的恶,他要尽数还给她。
为了会议能顺利进行,姜槿末特意挑了姜明生去拜访议员的日子,他将手机关了机,阔步进了会议室。
会议内容不多,仅有收回股份这一项,所以会议只持续了二十分钟,他顺利收回了安闫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