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下变得安静,姜槿末眼神一下变空洞,小心翼翼地问:“你骗我对不对?”姜槿末无处安放的手握成拳又松开,想要触碰望希又害怕伤害到他,“你……我……我说了伤害你的话你想报复我,对不对?”
望希低下头,双手捂住眼睛,却怎么也阻挡不了眼泪流出来,眼泪顺着指缝滴到望希膝盖上,汹涌得像冬天的雨,又凉又刺。
他抽噎着说:“我也希望我是在骗你。”
姜槿末不说话了,心脏像一下掉进冰窟,冻得他全身都疼,待这股凉的刺骨的冰冷感过去后,他抱住望希,眼泪从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嘴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肩膀也因哭泣微微颤抖。
可是有什么用呢?说一万句对不起也换不回那个还未出世就丢了性命的孩子。
望希哭的更大声了,他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是……苏雪梨,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姜槿末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猩红的眼睛多了些狠戾。
“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姜槿末深吸一口气,把怀里的人哄睡着后,吻了吻他的额头,才坐到驾驶位,开车回了舟山。
到了舟山,姜槿末抱着望希进了屋,怀里的人睡得很安静,何姨看着两人,一个一身病气,脸色白得吓人,头发也无神地垂着,因被雨淋而一绺一绺的,一个因整夜没睡疲惫不堪,红着眼眶,湿透了的头发被随意撩到后面,见两人脸色都不好,何姨吓了一大跳,跑着拿了两块浴巾递给两人。
姜槿末接过浴巾:“何姨,煮一碗红枣糯米粥送到我房间。”
何姨应了声,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转身进厨房煮粥。
姜槿末把望希身上的毯子换了下来,随后抱着他往房间去。
到姜槿末给他换衣服时,望希才醒。
他愣了一下,拿过姜槿末手中的衣服:“我自己来。”
姜槿末没有和他争,而是说:“换好我帮你吹头发。”
望希没应声,自顾自地换着衣服,姜槿末背对着他,盯着某处虚空,眼里尽是晦暗不明的神色。
一阵风吹来,姜槿末打了个寒颤,才想起自己还穿着湿衣服,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望希已经自己吹干头发睡下了。
姜槿末走进床,附身亲了亲望希额头,然后湿着头发进了书房,在书房呆了一夜,直到出门前才回卧室看了看望希。
望希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没看到姜槿末,倒是看到了姜槿末留在床头柜的纸条,上面写着:我请了医生和营养师,你好好养身体,乖乖吃饭,等我回家。
说得好像他十天半月不回家似的。
望希看完了又把纸条放回去,走到门口反锁了门,又爬上床用被子蒙着头继续睡了,他不想起床,不想动,也不想吃东西。
何姨按姜槿末交代的领着医生到房门口,却打不开门,怎么叫望希都没反应,何姨又领着人下了楼,跟姜槿末说明情况后只好放医生回家。
到饭点,任由何姨怎么叫望希起床吃饭,望希也不为所动,无奈之下,何姨只好去搬救兵。
姜槿末得知望希在床上躺了一天,不吃也不喝,不管他这会儿有多忙,也只能放下工作回家。
姜槿末到家时,何姨正焦急的在客厅来回徘徊,看到来人像看见救星似的。
姜槿末两步作一步快速走到何姨面前,问:“他还在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