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宫殿中的降妖锁却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毫不留情地向鹿童发起攻击，瞬间将他伤得遍体鳞伤。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可他的眼神中依旧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当那虚幻的锁链渐渐消失时，鹿童身上的兽化特征也已悄然消退。
但他的心脏却仍在胸腔中疯狂跳动，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他这才惊觉，自己正死死地抓着申公豹的前襟，将对方拉得极近极近，近到几乎能清晰地数清那双琥珀色眼睛里细微的金色细纹。
“那是...你的记忆？”
鹿童缓缓松开手，声音因震惊与复杂的情绪而微微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申公豹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依旧带着一贯的冷峻，但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随手拿起一条布条，随意地包扎着自己还在渗血的手腕，低声说道：
“现在...也是...你的。”
鹿童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皮肤上还残留着些许金色绒毛的淡淡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并非虚幻。
那些梦境中的画面是如此真实，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他甚至还能真切地回忆起雪地里那冰冷刺骨的触感，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的浓稠与刺鼻。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
鹿童抬起头，目光中带着疑惑与探寻，直直地看向申公豹。
“因为...你...准备好了。”
申公豹微微顿了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递给鹿童，
“再吃...一粒。”
鹿童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吞下。
这一次，药效发作得比上次更为迅速，他的视野边缘很快便泛起了柔和的金光。
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并没有那种钻心的痛苦袭来。
相反，一种奇异的清明感如同潺潺溪流，缓缓涌上心头，仿佛蒙住他眼睛长达三百年的纱布，终于在这一刻被彻底揭开，让他看到了一些隐藏在迷雾背后的真相。
“无量...明天...会试探你。”申公豹的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近在耳边，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飘忽感，“别怕...我会...”
然而，话还未说完，鹿童额间的降妖锁印记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犹如天崩地裂般的剧痛。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惨叫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那一刻，他感觉仿佛有无数烧得通红的钢针，正从那降妖锁印记处，毫不留情地刺入自己的大脑，每一根钢针都带着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玉虚宫的方向，突然传来了沉闷的钟声。
那钟声每响一下，鹿童所承受的疼痛便如潮水般加剧一分，仿佛那钟声是专门为了折磨他而敲响的催命符。
每一声钟鸣都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与那钻心的疼痛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令人绝望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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