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谱?”不仅是沈月林,就连兰锦澄和亦茗都有些疑惑,“你都有剑谱了为啥还偷学?”
听完沈月林说的话,令狐彤赶紧做了个禁言的手势,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发出“嘘”的声音,“小声点,别被那帮人知道了。这是我手抄的。”
“那帮人”当然指的就是云隐宗的人了。他们凭借独特的“留风回雪剑”等武学而闻名江湖,这并不只有好看,还极具实用性,入门易,但上限高,虽然只有四式,但每一式都可以与另外三式组合,是一种灵活性的武功。
人才管理体系堪称一绝,从入门弟子的遴选,到精英骨干的培养,再到高手的进阶,每一步都规划得极为细致,因材施教,人尽其才,这使得宗内人才辈出,引得无数江湖俊才纷纷来投,凭借强大的人才储备,稳居江湖前七大势力地位,且能保持在第六。
因为里面最低品阶都是“四品”,所以在江湖上也极具有话语权。
如果被他们知道他们自家特有的武学被外人盗走,无论是谁,即便走遍天涯海角,也一定会把他活抓回去,到那时就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惩罚了。
这也是令狐彤可以压低声音的原因。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毕竟沈月林来这的目的就是带亦茗报道的,既然已经完成,自然就不用再得在这了,所以令狐彤开始赶他走。
“好。”沈月林也知道自己不用再呆下去了,便往往大门方向走,但每走一回又回头叮嘱了一句:“你们的彤师傅只会教你们体术,等令狐彤说你们可以修炼灵力了就回来找我。”
说完他就走了,是真走了,只是一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原来站过的地方上不知哪飘来几片葱绿的树叶。
第一次看见一个人从眼前消失的亦茗还愣愣的,“沈叔叔咋走的?”
“亏你还跟神沈叔叔这么多年呢,连这都不知道?”兰锦澄捂着嘴笑,转头又走向令狐彤,和她说起了悄悄话。
没说一会,令狐彤就开始说教起兰锦澄来。
因为隔着她们有点距离,所以亦茗基本上什么也听不见,又不好意思上前偷听别人,只能站在远处看着。
说了一小会,令狐彤就叫上亦茗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在她身后的则是兰锦澄,再身后就是亦茗了。
“我们去哪啊?”兰锦澄扯了扯令狐彤的衣袖。
“先带你们去住宿处,再熟悉一下练功房。”令狐彤一边说着一边带他们穿过木桩,走过溪流,来到学院中间的大屋子中,只是之前帮亦茗觉醒元素力的男子已经不见了。
这里面不仅在外看的大,在里面看的更大,这里不止有新弟子报道的地方,食堂、澡堂、更衣室,甚至连练功房这都有,不过这提供给“不入流”学生。
令狐彤带他们来到中间的圆形柜台前,里面站着几位女子,加上女子后面的男子一共有八人。看上去每个方位的人都是不同事物的办理者。令狐彤先领了两张纸,应该是入学证明。
后令狐彤又拿着这两张入学证明到正后方的男子那交了一吊钱,男子则拿了两套被褥放在柜台上。
“还愣着干什么?来领你们的被褥了。”令狐彤回头看在他们两人游手好闲的,又是敲敲竹制凳椅,又是摸摸墙上装饰。听见令狐彤招呼才回过神来,赶紧小跑过去。
两套被褥,亦茗和兰锦澄一人抱着一套就跟着令狐彤走上楼去,上至三楼,三楼与一楼对比,堪称大相径庭了。
上来先是看到两盆不知名的矮树养在上面,上面面积挺大的,倒也像个练功室,有木桩,还有几架兵器架。两侧有四个门,一侧两个房间。
亦茗选了靠近楼梯的第一个门,兰锦澄则是选的亦茗旁边的门。
“收拾一下吧,明天早上我们就开始。”令狐彤刚准备下楼又回头说道:“你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吧,她姓兰名锦澄。”
比起这位少女的名字,亦茗更关心的是她和自己的关系,毕竟他自己也能感觉到兰锦澄对他有种连不一样的感觉。
说完令狐彤就下去了,看着也快落山的太阳,亦茗便轻轻推开面前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不脏,起码没有落灰在上面。房间虽然不大,但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凳子,还有个衣柜,桌子上只有支毛笔,暂时没看见纸和砚台。
把被褥套好,就开始整理房间。打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木头香,他把自己带的衣物放了进去,加上身上共三套,三套一模一样的。
整理完了就坐在桌子前发呆,一会玩玩仅有的毛笔,毛笔的毛豪顺滑柔软,笔杆木质结实,应该是个好东西。看完毛笔就对窗外发呆。
窗外是一片静谧的树林,也是刚刚的练功场地,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发出清脆的啼鸣。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想起了和沈叔叔一起生活的日子。
那些平淡却又充满温暖的过往,以及即将在这里展开的未知的修炼生涯。
想想倒也挺兴奋的,毕竟之前沈月林只教过他念书,没有教他哪怕一点武功,这使得他现在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纸好画。
由于之前并没有觉醒元素了,导致他以为这一生可能都只能舞文弄墨了。如今觉醒了元素力,这是他对未来更加充满憧憬,即便那是元素界不起眼的“水元素”。
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房门被轻轻的敲响了。
“请进。”亦茗应了一声。
兰锦澄轻轻推门而入,还不等亦茗说什么,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上,撩开自己宽大的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上面挂着一枚土黄色的佩环。
这佩环不大,却很精致,雕刻的是一个拐杖,其他空间都是镂空的。
“我父亲让我给你的,说以后要用上。本来一来就要给的,但我忘了。”兰锦澄平静的说。
眸子还是刚刚的眸子,脸还是刚刚的脸,但却与刚刚的态度、语气截然不同,刚刚是满含欣喜与亲近,主动凑到自己身边,俏皮又活泼地和自己交流 ;现在是神色冷淡疏离,似乎不愿与自己多说一句话。
亦茗愣住了,不是因为兰锦澄对他态度的转变,毕竟认识不过几小时,像刚才那样热情才有假。
而他的目光只是停留在那停滞空中的土黄色佩环。这他并没见过,打他记忆起就是和沈月林一起生活。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但他预感这不是个好东西的好东西。
小心翼翼中又夹带着些许疑惑的接过佩环,抬眼看向兰锦澄:“这有什么用?你父亲还和你说了什么吗?”他隐隐感觉这东西在他身上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没有了,不是说了吗?以后你会用上的。”兰锦澄不再和他俏皮的聊天,转而一种不耐烦的态度,见他接过佩环又给了他根赤绳就出去了。
不等亦茗挽回,兰锦澄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房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房间中又只剩下了亦茗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摩挲着佩环上面雕刻的拐杖,脑海中思绪翻涌。端详着这佩环,出了精致似乎并不与其他普通佩环无二。
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结果,索性就躺床上睡觉去了,把佩环放在了桌子上。
夜,悄然降临,静谧笼罩着整个学院。亦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那枚土黄色佩环的影子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进入了梦乡。
这梦十分壮观,他看见一群头裹黄巾,身着简陋但充满斗志的服饰,手持各种武器,既有刀枪剑戟等常规兵器,也有锄头、棍棒等农具改制的武器。
他们成群结队,从各地汇聚而来。队伍的人数只增不减,不断壮大,浩浩荡荡的冲向官府,攻打郡县,使城内官员惊恐万分,未加入百姓则在战火中惊慌失措。
其中为首三人首当其冲,濒临城下。城下也站着三人,三队人就互相对峙着。几人手舞足蹈,激情的争论着。
亦茗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
不知怎么了,攻城的三对人开始了打斗,打斗十分激烈,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灰蒙蒙的黑色,并不是天黑了,是乌云。
随着打斗的激烈,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多,越来越厚。“轰隆”一道雷落下,土黄色的雷直直的霹向了战场,电光火石间,照亮了城前数十万人的欣喜面庞。
这雷看上去并不是自然落下,亦茗想看清楚是谁在放雷,他确定及肯定这雷是六人当中有人操控的“雷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