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的马文才褪去了平日锦袍玉带的贵气,眼底血丝与眉间疲惫却掩不住谈及案情时灼灼的眸光。
想起初见时那个倚在八抬大轿里、折扇轻点着轿帘的纨绔子弟。谁能想到这个曾在花魁宴上掷千金的马家少爷,如今会为一桩案子彻夜不眠?
"办案的事情关某怕是爱莫能助。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话音未落,却见马文才展颜而笑,烛火在他剑眉星目间流淌,褪去了几分官威,倒显出少年人特有的清朗。
"是我疏忽了。整日困在衙门里打转,习惯了,关兄莫怪。明日城西新开了家茶楼,据说有位盲琴师的《广陵散》弹得出神入化,可否赏脸同去?"
“盲琴师,有些意思,不过明天恐怕不行,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次日
罗中范他们都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其他人都醒了之后高衙内还没有醒,他这段时间过得太可怕了,甚至他觉得炼狱也大概就这样吧!
他被分配到一个怨气极高的鬼婴的手中,上一世这个婴胎出生之后就被送到了婴儿塔,而且婴胎的父母怕婴儿报复,在送入婴儿塔之前对婴儿百般折磨,并且请来邪道修士,用朱砂在婴儿天灵盖续写经文。那些经文不是超度,而是将婴灵永世困在此处的封印。
鬼婴小手一挥,高衙内只觉身体一轻,竟被悬在了半空,脚下是无尽的黑暗深渊,阵阵寒意从脚底直蹿头顶 ,恰似地狱第七层中,亵渎上帝者在火雨和热沙中挣扎的恐惧。鬼婴咯咯笑着,小手又猛地握紧,高衙内的身体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挤压,像是被塞进了狭小的石棺,周身骨骼咯咯作响,如同第八层中买卖圣职者被倒插在洞中,脚掌被烈火灼烧般痛苦。
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高衙内就在经历这些折磨。他想过去死,可是在那个可怕的地方,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绝望的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好像真在炼狱里走过一遭一样。
即使被救了回来,他也是木讷呆滞的状态。
关钟鹏将高俅约到了鸡妈妈客栈,高俅见到久而未见的儿子激动不已。但是高衙内却是像个痴傻儿一样,被动接受高俅的一系列激动的动作语言。
“贤弟,这,我儿到底怎么了?”
关钟鹏还未回答,林阳在旁边悠悠地说:“作孽做多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呗!”
在其他人眼里,高俅就是个大奸臣,他们虽然没说话但都赞同林阳的话。
关钟鹏也不知道为啥,自己交的朋友全是奸臣叛贼强盗土匪,知己难寻,利益主义使之罢了。
关钟鹏赶紧打圆场:“我朋友口无遮拦,高大人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高公子经受了惊吓,在家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报应,报应,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高衙内不知道哪根筋被刺激了,突然抢了高俅身后侍卫的佩刀,说罢就要挥刀自宫。
时迁眼疾手快,快速捏住高俅的手腕让他把刀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