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钟鹏对学习丝毫不感兴趣,对于历史人物更是毫无耐心去了解。在他眼中,这些历史人物都像是古老书页里的符号,与自己的生活毫无关联。他只是知道水浒传的一些故事,但是赵楷和赵榛是什么样的人他完全不了解。这可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不过看上去赵楷比赵榛大一些,也更稳重一些。向高俅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赵楷17岁就高中状元,这份才情与胆识让关钟鹏暗暗咋舌。高俅眯着眼,捻着胡须笑道:“信王赵榛虽年幼,却也非池中物。年轻气盛,武艺超群。”
历史上 赵楷偷偷参加科举,本可稳坐状元之位,却因身份特殊将荣耀拱手让人,看似洒脱,实则藏着不甘与野心。而赵榛的记载多是残章断句,只言片语间勾勒出少年王爷披甲执剑,在烽火狼烟中振臂高呼的模样。
可是这是游戏的世界,人物的命运早就千变万化,未来如何发展全都是未知数。
关钟鹏点头,心思流转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打量着两位皇子。只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转移了,濮阳城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雨还在下,浊浪滔天。浑浊的洪水中漂浮着残垣断壁,腐臭的气息里夹杂着令人心悸的暗流涌动。
关钟鹏心中一惊,眼下是洪灾但很有可能马上就会闹起瘟疫。关钟鹏看得出来高俅来濮阳城根本没想有什么作为,但是他现在必须利用高俅让他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他肯定说说不上话的,毕竟高俅的官职摆在这里。
暮色裹挟着腥甜水汽漫过坍塌的城墙,赵郓的玄色锦袍已被泥浆浸透。马蹄踏过县衙前半塌的石狮,碎石在雨水中迸溅如星,几人翻身下马时,檐角铜铃正被狂风扯得叮当作响。
推开斑驳的朱漆门,霉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县衙大堂内烛火昏黄,七八位官员挤在临时搭建的沙盘前,沙盘上浑浊的黄泥水正顺着濮阳城的模型蜿蜒流淌。陆渊攥着浸透汗水的奏折转身,官服下摆还沾着堤坝的草屑,见到两位皇子的瞬间,他身后众人“哗啦”一声跪成一片。
“臣等救城不力,请殿下降罪!”陆渊额角抵着青砖,声音沙哑如裂帛。他膝前的青砖缝隙里,正渗出带着腐叶的积水。
赵郓伸手虚扶:“起来说话。”他目光扫过沙盘上摇摇欲坠的堤坝模型,“听说前日刚合龙的大堤又溃了?”
“是!”陆渊踉跄着起身,烛光照得他眼下乌青如墨,“工部拨下的石料里掺了太多沙土,昨夜子时三刻,新堤中段突然……”他喉结滚动,说不下去了。窗外炸响一道惊雷,惊得案上的账册簌簌翻动,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赤字。
“下官擅自动用了常平仓的存粮,可连修补三十里堤坝的工钱都凑不齐。”陆渊指向墙角堆着的半袋发霉糙米,“现在连灾民的粥棚都要断炊了。”
赵郓盯着墙上的舆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珏。黄河水患的红圈旁,西北战事的蓝标正在疯狂扩张,江南漕运的绿线却被洪水冲得支离破碎。内忧外患,国库空虚,眼下国库怕是没有钱来赈灾了。
赵郓眉头紧锁,这里的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