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隐忍，不过是将獠牙藏得更深。短短半年，周边七个部落尽数被乌雅束吞并，城破之日，火光能映红半边天，妇孺的哭喊声连百里外都能听见。他不是不想挥兵南下，只是镇北关这道防线，像根硬刺扎在咽喉里，让他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王慧侦抬手按在城墙的青砖上，指尖泛起淡青色的微光——他要布的幻境，就是给乌雅束一丝希望，有攻破镇北关的希望，同时，他将镇北侯被抄家的假消息散布出去。饵料已经挂好，就等鱼儿上钩了。
……
可这份隐忍，不过是将噬人的獠牙藏得更深罢了。短短半年，周边七个大小部落便尽数被乌雅束的铁骑碾过——城破那日，冲天的火光能染红半边天际，妇孺的哭嚎混着兵刃的铿锵，连百里外的枯草都似在颤抖。他并非不想挥兵南下，染指中原的沃土，只是镇北关这道防线，像一根淬了寒的硬刺，死死扎在他的咽喉里，让他连喘口气都得掂量，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王慧侦抬手按在城墙的青砖上，指尖掠过砖缝里凝结的白霜，倏然泛起淡青色的微光。那光芒顺着指尖漫开，在粗糙的砖面上晕出细碎的纹路，像极了古籍里记载的引灵术。他要布的幻境，是远在五十里的镇北关，他要给乌雅束一个镇北关已经形同虚设的幻想，他要给乌雅束递去一丝若有似无的希望——一丝能攻破镇北关的希望。
此前一个月，他已让心腹乔装成流民，将“镇北侯因通敌罪被抄家，满门流放”的假消息，顺着商道悄悄散了出去。那些消息裹在流民的哭诉里，掺在商贩的闲谈中，像颗种子般落在乌雅束的地盘边缘，只待风一吹，便能钻进对方的耳朵里。
饵料已挂好，只等那头蛰伏的饿狼上钩 了。
……
“你说的消息，当真准确？”乌雅束猛地攥紧手中的酒盏，青铜杯沿硌得指节发白。他坐在虎皮椅上，魁梧的身躯几乎占满了半张座椅，脸上的刀疤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听到线人低声禀报“镇北侯全家已被抄斩，连祖坟都被刨了”时，他眼底的阴霾瞬间散去，竟忍不住露出几分喜色，指节轻轻敲着扶手：“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昏君！镇北侯一倒，那镇北关不就成了没牙的老虎？你确定消息准确？”
线人连忙俯身应道：“小的亲自在关内蹲守了三日，见那些守军换了新的统领，连巡防的章程都乱了套，想来消息不假。听说新统领是个靠着裙带关系上来的公子哥，连弓都拉不开呢！”
“好！好！”乌雅束猛地将酒盏砸在案上，酒液溅在铺着兽皮的桌面上，顺着纹路漫开。他站起身，踱到帐边，掀开幕帘望向南方——那里，镇北关的方向隐在夜色里，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可此刻在他眼中，那巨兽似乎已没了往日的威慑，只等着他挥师南下，一口咬碎。
“传我命令，”乌雅束转过身，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急切，“明日卯时，全军拔营，直奔镇北关！这次，我要让那道碍眼的关隘，变成咱们踏平中原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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