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下了一场雨。灵舟村的市集在雨后初晴时显得格外热闹。
师徒四人此前暂住在灵舟村村长家,昨夜便已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
市集上熙熙攘攘,叫卖声、谈笑声交织。被雨洗过的青石路泛着水光,倒映着往来的身影。
叶言打开客栈的窗子,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一脸享受。池浅和夜梵羽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慢悠悠的吃着馄饨。颜如玉则在天不亮的时候便出去探查消息了。
叶言呼吸够了新鲜空气,把窗户一关,也坐在桌子旁吃起了早已凉透的馄饨。
就在这时,客栈的门被突然推开,一个小女孩儿跑了进来。她左顾右盼,看到在窗户旁边桌子那坐着的夜梵羽三人之后,眼睛一亮,迅速奔跑过去,抱住了池浅。
池浅认出来这个女孩儿是上次是他们救的那个,于是她很温柔的把女孩儿抱了起来:“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的母亲呢 ?”
这时,一位妇女走了进来:“小棠,快回来。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
叶言首先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阿婶,你怎么会来这儿啊?”
这位妇女解释说,原来自从昨天母女两个人被师徒四人救了之后,今天早上他们在别人口中得知,师徒四人昨天晚上住在了这间客栈上。阿棠便吵着闹着要来客栈找他们,妇女同意了,她也想来这里告诉四人一个重大的消息,她有了那个黑衣蒙面人的线索了。
三人听到之后都是一愣。接着,池浅以带着阿棠去集市上玩的理由带走了她。夜梵羽则迅速用传音符告诉颜如玉有线索了,让他速速回来。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颜如玉就回来了。妇女便开始讲述线索。原来,就在今天早上,她在追阿棠的时候,看到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几个蒙面黑衣人正在使唤着一群人帮他们搬着什么东西。
妇女的讲述让三人神色凝重起来。夜梵羽皱眉道:“看来这些黑衣人并不简单,他们搬运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关键。”
颜如玉冷声道:“我出去探查时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伙人似乎在暗中策划着什么大事。”
叶言则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天空,若有所思。
这时,池浅带着阿棠回来了。阿棠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开心的吃着。妇女把阿棠抱在了怀里,接着抬头对四人说:“假如可以的话,今天中午去我们家吃吧。”
四人连忙推脱,但妇女却坚持以报答昨天晚上四人救了自己和她女儿的恩情。四人感谢了之后,答应了。
四人跟着妇女来到了一个破旧的草房前。妇女在推开门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屋内有些破旧,请四位仙君见谅。”
说罢,她缓缓推开那扇斑驳的门。门开处,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屋顶的茅草稀疏,几缕阳光艰难地透进来,洒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映出一道道悬浮物飞舞的轨迹。
土灶台上搁着缺了口的锅碗瓢盆,豁口处满是黑垢,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艰辛。墙角一张摇摇欲坠的木床,铺着补丁摞补丁的破旧被褥,棉絮从绽裂的布缝中探出头来。床边靠着几只掉了漆的木箱,箱盖半掩,隐约能看见里面几件打着补丁的衣服。
四人看到这个场景,有些愣在原地。
池浅首先反应过来,她抱着阿棠坐下,木凳发出吱呀轻响。阿棠的小皮鞋踩在她的裙摆上,她却浑然不觉,指尖轻轻划过摇篮上的碎布补丁:“这蝴蝶补丁真好看,是阿婶连夜缝的吧?”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那些用碎布头拼成的翅羽。
颜如玉帮妇女一起做饭,叶言和夜梵羽则帮忙收拾杂乱的家。
过了一会儿,饭做好了,有冰酪和玫瑰羹。
当银勺轻触冰酪那瞬间,仿若寒潭冰棱乍裂,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舀起一小块送入口中,酥脆外皮如剑鸣般在齿间崩碎,碎屑簌簌落下。每一口都裹挟着黄油与面粉交融的醇厚奶香,还透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冰寒,恰似寒潭水的凛冽初绽。紧接着,内里绵密的绿豆泥温柔地化开,细腻得如同灵脉流淌。那浓郁的豆香带着被陈皮与桂花蜜精心雕琢过的馥郁,甜润中交织着一丝悠然的清香。
轻舀一勺玫瑰羹入口,鸡蛋的柔滑率先霸占味蕾,细腻得不带一丝杂质,顺着咽喉顺滑而下。瞬息间,玫瑰的清甜如灵犀一点通,强势绽放开来。花香浓郁却不失清新,伴随着热气升腾,羹汤的馥郁香气直钻鼻腔,仿若能勾出心底最柔软的情愫,让人不禁沉醉其中。再细细咂摸,尾韵处蜜香悠悠萦绕,瞬间就把几人的味蕾给魅惑住了。
妇女说,这两样东西所费的食材都非常难寻,要不是几位仙君前来,自己都不舍得做。
吃完之后,几人硬塞给妇女几两银子之后,便根据妇女提供的线索,继续调查那几个黑衣蒙面人的目的和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