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情形,只见那配军仰面朝天躺在门板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面色焦黄,二目紧闭。金甲童环双膝跪倒,诚惶诚恐地禀报道:
金甲小役金国栋
童环童佩之给王爷叩头
罗艺扫视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天堂县的公文,眉头微微皱起。
金甲童环
金甲小役侍候王爷
罗艺:我来问你,你们在天堂县是何时起程的?
金甲往上跪爬半步,声音恭敬而不失镇定。
金甲回王爷的话,我们是三月初八起程的。
罗艺:现在是几月了?
金甲现在是六月十六。
罗艺:天堂县距离北平府多远?
童环一千八百多里。
罗艺:按规矩每天走六十里,需多少日期赶到?
金甲按规矩每天走六十里,需一个多月才能赶到。
罗艺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既然一个多月就可赶到,为什么你们走了三个多月?还不从实讲来!
杜文忠、周翡、张公瑾等人都为金甲捏了一把汗,生怕他无法应对。
金甲回王爷,这可不是因为贪玩误事,实在是路上遇到了特殊情况。
那金甲不慌不忙,往上磕了一个头。
周翡父王,确有此事。
罗艺: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走得这么慢?
金甲回王爷,您要是不问还则罢了,您这一问,我们这肚子里的苦水才能倒出来。
金甲禀王爷!这一个多月的路程,我们走了三个多月,其中有个缘由,请细听小人一一回禀。
罗艺:讲。
金甲我们是三月初八起程,刚走出天堂县的北门,罪犯秦琼就病倒了。
金甲我们找了个大夫给他医治,大夫说:秦琼得的是外感伤寒加黄病,说他非死在路上不可。
童环小人们一听可吓坏了。他要是死在路上,我们俩可怎么交差呀。
童环万般无奈,先住在店房之内,每天给他煎汤熬药,他的病见点好,我们就抬着他往前走一程,不好就住些天。
童环就这样,我们走了三个多月才来到北平府。
罗艺听完,目光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