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翮随手捞起一件外套披在肩上,手指微微颤抖着抓住门把,猛地一推,门应声而开。他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手里捏着那封信,紧紧攥着,指节泛白,仿佛一松手它就会被风刮得无影无踪。刚跑到街边,一辆空车恰好缓缓驶过,他赶紧挥起手臂,大声喊道:“Here!”车子靠边停稳的瞬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后座车门,身子一矮钻了进去,动作快得像是怕车子下一秒突然长腿跑掉。“Driver,Please drive near Columbia University. Thank you.”话还没说完,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吱——”声,出租车已经开始在晨边街上疾驰。
他的指尖不自觉地敲击着膝盖,发出“哒哒”的轻响,目光死死黏在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上。耳边是引擎低沉的轰鸣,但他胸口的心跳声却像擂鼓般震得他耳膜发麻。那封信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口袋里,被手心的汗水浸得微微潮湿,却似有千斤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回国后见到杜行朗的画面,那一双清亮的眼睛、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翻滚着,让他胸口涌起难以抑制的雀跃和紧张。"Could you drive faster, please??”刘文翮忍不住催促,声音急切得几乎破音。司机从后视镜里瞟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young peopleIt will be speeding soon.Columbia University is just ahead, two minutes away.”
刘文翮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手指还是不由自主地伸进口袋,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封已经被翻阅无数次的信。他轻轻展开纸页,杜行朗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笔每一划都似乎带着温度,烫得他的心跳愈发急促。信尾那只小猫图案已经被他摩挲得边缘模糊不清,隐隐透出岁月的痕迹。“Young Master,Here we are. It's a dollar altogether..”司机的声音忽然将他拉回现实。刘文翮匆忙掏出几张钞票塞过去,连找零都没等,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脚刚踏上地面,他便拔腿朝街对面的公寓狂奔而去,一步跨两级台阶冲上六楼,气喘吁吁地扶着墙站定。胸口剧烈起伏着,连呼吸都还没调整好,他便举起拳头用力敲响了萧既明的门,“既……明哥……在家……吗?”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喘息。
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门缓缓打开一道缝。萧既明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满脸写着不耐烦,“难得休息一天,这大清早就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他说完转身就想往卧室走,却被刘文翮一把拽住袖子,“哎呀~明哥,您就饶了我吧,这大清早来可是有大事的!”
萧既明斜眼瞥了他一眼,哪里不知道这家伙的小心思。真正有事的时候,哪是寻常敲门,简直是想把门踹烂才算完。如今看他满脸通红,眼睛亮得像点了灯泡,傻子也猜得出是收到杜行朗的回信了。“咳,”萧既明轻咳一声,示意自己洗耳恭听,“说吧。”
刘文翮压抑不住眼底的光芒,扬起手中的信,语气激动得几乎带着颤音,“杜行朗回我信了!他说……他说他也喜欢我!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