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的感应灯在夏以昼踏入时亮起暖黄的光晕，你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仰头看他，他的飞行夹克带着太空港特有的金属冷香，肩章上未融的雪粒折射着星点银光。
"别动。”
他忽然握住你的脚踝，拇指摩挲过凸起的踝骨，你这才发现足尖沾了春联的红纸屑，他单膝跪地用衣袖轻轻擦拭，军用皮带扣硌在你小腿内侧的触感像某种隐晦的警告。
厨房里蒸汽氤氲时，你从背后环住他系围裙的腰，夏以昼的背肌明显绷紧了一瞬，料理台前的全息屏还在循环播放红烧蹄髈的教程，他反手捉住你往围裙里探的手指："不是说要做乖孩子？"
你故意把鼻尖抵在他后颈的抑制贴边缘，那里有神经接驳手术留下的淡粉色瘢痕："航天署现在允许Alpha执行深潜任务了？"他切冬笋的刀尖在砧板上磕出清脆的响，青白笋片整齐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年夜饭的第七道菜是酒酿圆子。
当夏以昼俯身试甜度时，你尝到了他唇齿间未散的镇定剂苦味，他左手撑在你身侧的流理台上，右手还举着汤勺，这个姿势让你被困在料理台与他胸膛之间，呼吸间全是白檀信息素与血腥气交织的味道。
"你的抑制剂...…"
你摸到他后腰的注射贴片，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冰箱门上。保鲜层里码着整整齐齐的保鲜盒，最上层是你上周买的抑制剂，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震颤。
警报声就是在这一刻响起的。
夏以昼的军用终端在餐桌上疯狂震动，全息投影自动展开成红色加密档案。你看见他瞳孔收缩的瞬间，那个永远游刃有余的哥哥第一次露出近乎恐慌的神情。他扯下围裙的动作带翻了糖罐，玻璃碎裂的声音中，你抓住他袖口的航天署徽章。
"这次要去多久？"
他的拇指抚过你锁骨下的旧伤——去年在空间站救援时留下的灼痕。你们在满室甜腻的酒香中对视，窗外突然炸开的电子烟花将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你知道他又要说出那个谎言，就像过去十七年每次出任务前那样。
"很快。"他吻去你眼睫上的糖霜，转身时军靴碾过满地晶亮的碎玻璃。
玄关处航天署的抚恤箱被撞得歪斜，最上面那盒镇定剂的保质期标签显示：有效期至2025.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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